林向东重新将鱼汤端上了桌。
道:“妈,小南,小北,你们都尝尝。”
“我放了点何雨柱亲手配制的调料。”
说着给林母,林向南,林向北三人都盛了碗鱼汤,夹上鱼肉。
林母尝了一口鱼汤,轻轻“咦”了一声。
“难怪满院都说中院傻柱厨艺好。”
“这鱼汤就多放了一点调料,味道当真大不一样。”
林向南笑嘻嘻地道:“这手艺可将咱妈比下去了!”
林母好笑地道:“瞧这孩子说的,我又不是厨子!”
“中院傻柱可是专业大厨!”
林向东笑而不语。
傻柱的特制调料,他还剩了一些。
只要给他时间绝对能拆解出来。
就算是现在,他都已经确定了其中好几味香料药材。
还有几样,要等他在医里门户里再多学上几天,才能分辨出来。
不得不说,这傻柱在厨艺上确实是天赋异禀。
只加了一点特制调料,那么大的半条鱼身子连同鱼汤都吃得干干净净。
林向北半靠在椅子上揉着圆滚滚的小肚子。
“哥,这鱼汤真好喝!”
“等你学会了再做给我们吃!”
林向东笑道:“没问题!”
“不过你们两个今晚吃撑了,都要晚点睡,知道吗?”
林向南林向北年纪还小,他怕两个孩子晚上积食。
外面天寒地冻的,出去遛弯也不方便。
林向北笑嘻嘻地道:“知道!”
林向南收拾好碗筷,一家四口围着煤球炉子聊天消食。
林母看着五斗柜上的座钟想了想,取出一块申城牌手表。
“东子,明天元旦节,你也算是二十岁的人了。”
“你爸这块手表,你拿着戴。”
林向东原本打算过了元旦就去买块手表。
他早就有手表票跟足够的工业券。
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多,忙的给忘了。
接过手表戴上,笑道:“谢谢妈!”
林向南羡慕地道:“哥,等我大了也要手表!”
林向东又想伸手去揪小辫子,被林向南歪着头躲过。
笑道:“好,好,好!”
“等你大了,不但手表,连其他的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哥都给你备下!”
林向南跺着脚道:“妈,您看哥说什么呢?”
“我过了明天才八岁!”
林母噗嗤一笑。
其乐融融间,又是一夜过去……
…………………………
次日,元旦。
林母早早带着林向南林向北姐弟去了景阳胡同。
林向东在家守着建筑工人做了半上午事。
看看手腕上的申城牌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
骑着二八大杠去早已约好的前门。
这几年前门小酒馆的生意,比第一个五年计划那黄金五年要差得很远很远……
又是这年终岁末,大雪寒天的时节。
压根没有几个食客上门喝酒。
一溜的临街门脸,只开着寥寥数家。
林向东在洪记小酒馆门前停下自行车。
这家酒馆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公私合营。
原先的伙计现在也改成了服务员,掌柜的则是被称为经理。
酒馆里的生意萧条之极。
连一个食客都没有。
连经理带两个服务员,都撑着下巴在柜台上打盹。
林向东大步走进门脸。
这家小酒馆有些年头了。
门上挂着的牌匾几乎连底色都快看不出来,显得更加破败。
好在名字还没换,依旧是洪记小酒馆。
还没像几年以后那样。
趁着风,将那些百年老字号都乱七八糟胡改一气。
什么红太阳点心铺,什么人民美术出版社第二门市部,什么四九城烤鸭店……
不大的门脸里摆着四张四方桌。
原先油上的黑色土漆早已斑驳掉落。
每张桌子配了四张条凳,一张条凳能坐两个人。
柜台旁边还有几个酒坛,上面是用红布包裹的盖子。
散装的白薯酒如今每斤也就几毛钱。
舀上二三两不过一毛几分。
林向东问道:“服务员,今天有些什么下酒菜?”
他还是习惯叫服务员。
总觉得叫伙计像是回到了老年间的四九城似的……
年轻的服务员抬了抬眼皮。
“带壳花生,芥末墩儿,再有就是凉拌土豆丝。”
林向东问道:“肉皮冻,拍黄瓜,油炸花生米,酱羊肉,这些都没有?”
服务员没精打采地道:“如今是什么年景?”
“哪里还能有那些下酒菜?”
“就只这三样,再没别的了。”
林向东皱皱眉,早知道这样就该去便宜坊或是全聚德。
这样的下酒菜,等会怎么喝酒?
接着问又道:“那酒呢?有几种?”
服务员耷拉着眼皮。
“二锅头跟白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