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班的教室中,李毅和赵麦可的表演落幕,更加有戏剧感。
“不不不!朕朱祁镇,只打瓦!”
赵麦可身体猛地一挺,双臂夸张地做了个挥杆的动作,仿佛手中真有球杆在击打瓦片,脸上洋溢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同时刻意加重了那标志性的叠词:“朕!朕!朕!朱祁镇!沉迷打瓦,不可自拔!”教室里,短暂的寂静后。
“精彩!!!”
“卧槽!这总结绝了!!”
“堡宗一生,尽在这一句!”
教室里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尤其是男同学们,被这只打瓦的精髓比喻彻底逗乐。
他们似乎已经能脑补出瓦剌留学生在草原上无聊敲瓦块的画面。
男同学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这次连许多原本不太懂梗的女同学,也感受到了那种直白的冲击力,跟着用力鼓掌。
只是,热闹是八班的,大明前面的朝代,就精彩了。
明,洪武朝堂。
“什么叫沉迷打瓦,不可自拔!”
“孽畜,咱大明怎么会有这种孽畜!”
朱元璋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咆哮,而是一种带着野兽的怒吼,双目赤红杀气腾腾想要杀人。殿内重臣们个个噤若寒蝉,甚至被怒气爆表的朱元璋压得大气不敢出。
“父皇息怒。”
朱标强撑着开口,声音发颤:“这,这只是有关朱祁镇的表演和一些戏言吧。可能,可能做不得数,林啸都还没有解答呢!”
“表演,戏言?标儿!你看清楚了!他们这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在剐咱的心窝!”
朱元璋双目赤红,猛地指向光幕:“当过人质!与异族共饮!被抓到燕然勒石处!认贼作父!二次称帝!回自己家要门票!带路攻打自家门!衣冠南渡?!现在告诉咱,咱这个龟孙在草原上还在打瓦?!他他他……他是咱老朱家的种吗?!他把咱的脸!把他爹他祖宗的脸!全丢到漠北草原上给野狗啃了!!!”朱元璋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堵在喉咙,手指哆嗦着指向殿外:“朱棣呢!他也该到了!让他滚进来!咱要当面问问他!他生的好孙子!他把大明打下的江山,都祸害成什么样了!!”
永乐朝堂。
“咯嚓!”
朱棣身下坚硬的龙椅扶手,竞被他硬生生掰断了一角。
碎裂的木头碴子刺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瞬间渗出,他却浑然不觉。
“朱祁镇!!!好一个只打瓦!好一个瓦剌留学生!好!好得很啊!”
朱棣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让整个奉天殿的温度骤降至冰点。他目光如刀,狠狠剐向脸色同样难看的朱瞻基:“朱瞻基!这就是你给朕、给太祖爷、给大明生出的好重孙?!”
“朕一生征战,驱除鞑虏!封狼居胥!到头来,朕的江山,就毁在这样一个只知道打瓦的废物手里?!我大明,衣冠南渡了?又回到半壁江山了?朕真想……真想现在就把你塞回炉膛里重造!!”朱高炽想劝,却被父亲眼中那灭顶的狂怒和绝望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深深低下头,叹息的看着八班情况。
虽然林啸没有细说,但那些衣冠南渡,那些忽必烈反屠自家的情况,还有石敬塘认贼作父,都不是什么好情况。
这样的情况,朱祁镇能把他集齐了。
朱高炽也很难想象,自己的这个孙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正统年间。
张太皇太后捂着胸口,眼前阵阵发黑,若非贴身女官死死搀扶,早已栽倒。
她看着天幕上八班的热闹,仿佛又回到了赵麦可那夸张的表演。
然后,她甚至仿佛能够听到朱元璋、朱棣那震天的怒吼,再看着身边依旧懵懂、甚至觉得与秦皇汉武并列很光荣的少年皇帝……
“造孽……真是造孽啊……陛下,儿媳对不起您啊……”
张太皇太后闭上眼,两行浑浊的老泪无声滑落。
年轻时辅佐仁宗、宣宗的殚精竭虑,那些以仁宣之治为傲的岁月,此刻都化作了彻骨的讽刺和沉重的枷锁。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她强行咽下。
她推开女官,挺直佝偻的脊背,用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到极点的声音问道:“皇儿……你看懂了吗?听明白了吗?你可知,这朕朕朕朱祁镇,是何等……何等的耻辱之名!”
朱祁镇被皇祖母从未有过的神情和语气吓到了,脸上的兴奋彻底消失,小动物般不安地看了看黑着脸的孙若微,又看了看浑身散发着恐惧的王振。
他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抓不住那具体的东西,只觉得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下来,让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景泰朝堂。
景泰朝的朱祁钰,似乎已经感受到朱祁镇彻底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情况,他的病态的脸上,都出现了一抹怎么也无法掩饰的笑意。
“众位爱卿,看到了吗?看到了朕的好哥哥,他在后世的名声吗?”
“他几乎差点让我们大明到衣冠南渡,到半壁江山!这样一个人,朕没有杀他,朕学不来唐太宗啊!你们还想要我怎样?”
“你们还想等他复辟上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