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脸上的麻子,仿佛更黑了。
南梁,建康宫苑内。
太子萧统脸色惨白如纸,手中的书卷无力滑落。
林啸的话语清晰传来一一最终未继位,同样如同精准的子弹,射穿了他最后一抹侥幸。
他苦等了这么多年,父皇依然龙体安康,权力紧握。他精研学问,编撰《文选》,克己复礼,自问不输于任何一位前代贤太子。
可林啸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这辈子……注定与龙椅无缘!
不是能力不足,不是德行有亏,而是命运,是父皇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年岁和无形的权力屏障!一股巨大的失落、沮丧和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站在原地,身形都有些颤抖,眼中光华尽失,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灰败。
“父皇……儿臣怕是……”
梁武帝萧衍见状,心疼又焦急,连忙安慰:“太子!万勿被这后世妄言所扰!林啸不是提到有等待七十年终登大宝的例子吗?”
“可见世事难料,焉知这不是上天对我儿的磨砺?”
“你还年轻,大位终将归于正统!以我儿的才能仁德,日后必定……”
他试图继续给太子画一个天大的饼。
然而萧统猛地抬头,选择不吃了,生平第一次感觉他老爹脸皮够厚,够无耻:“父皇!七十年?!儿臣还能再等七十年吗?”
萧统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天幕所示,已成定局!林啸从后世看来,儿臣就是那个等待足够长却最终未继位之人!”
“这磨砺,就是儿臣此生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他不需要遥远的、虚无缥缈的安慰,他看清了残酷的现实。
无论他等多久,勤勉多久,那顶桂冠,终将在他触及之前被命运无情夺走。
未央宫,宣室殿内一片死寂。
“父皇。”
三十岁的刘据突然跪倒在地,声音坚定:“儿臣恳请父皇,即日改立他人为太子!儿臣自请废黜,愿长居博望苑,再不敢以储位自居!求父皇恩准!”
未央宫内一片哗然,但众人却表示谅解。
可汉武帝面色阴沉如水,死死盯着刘据:“太子,你想干什么?!用这种方式要挟你的君父吗?!妖言蛊惑,动摇国本!你给朕起来!朕还没死!轮不到你来替朕决定谁当太子!”
然而,面对汉武帝的雷霆怒火,他已经不怕了。
“儿臣很清楚。”
刘据抬起头,眼中再无往日的温顺:“林先生说得对,太子之位就是个诅咒。儿臣不愿重蹈扶苏覆辙,更不想将来与父皇兵戈相向。”
“荒谬!”
汉武帝怒喝:“朕何时说过要废你?
刘据苦笑:“父皇林老师已经告诉我们结局。三十一年太子,最终家破人亡……母后也因我而死。”“儿臣宁愿现在就让出位置,至少……至少能保住母后和妻儿的性命……也不会让父皇难做!”卫子夫闻言,泪水夺眶而出。
汉武帝脸色铁青,这是彻彻底底被刘据震撼到了。
“你”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据打断。
“请父皇成全!”
刘据再次重重叩首:“儿臣实在不愿让父亲为难……这太子之位,太累了!”
“刘据,你想要造反吗?”
六十岁的汉武帝青筋暴起,眼中怒火几乎要将刘据融化。
刘据这撕破脸的请求,无异于将他对未来的恐惧、对权力的不安全感、对太子日益成长的羽翼的忌惮,全部赤裸裸地摊开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不是请辞,这是诛心!!是逼宫的前奏!
“儿臣在未来,已经造反了……只祈求父皇饶过您的孙子,重孙子……以及,母后……”
刘据,无所畏惧。
汉武朝堂,陷入一片凝固。
比起其他朝堂针尖对麦芒的氛围,永乐朝堂就轻松多了。
“世界上真有七十年的太子?那皇帝,得多少岁啊?”
朱高煦用他的小脑快速算了一下,感觉一时间,竟然算不清。
“这皇帝,恐怕已经超过百岁了,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朱高炽脑子快,瞬间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超过百岁的皇帝………”
朱棣顿时也唏嘘不已:“忽必烈的八十岁,萧衍的八十六岁……老大,你现在想要咱,活到多少岁?”“父皇,您就别开玩笑了,您现在身体都那么好,怕是不到一百岁,儿子都活不过您!”
对于这种年龄计算,朱高炽真的是怕了。
“唉……所以说,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注意自己身体。”朱棣长叹:“你就不怕,到时候我直接传位给瞻基吗?”
“父皇,还传位给你的好圣孙啊!忘记朱祁镇了?”
朱高煦自然是不忘记上眼药。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很尴尬。
“闭上你的臭嘴!”
朱棣没好气的怒吼一声,转移不愉快的话题:“回到题目,做题……这一题,你们看选什么?刘据三十一年太子,萧统,咱记得好像也是三十年太子,最后萧衍被侯景饿死……他们南梁,是谁继位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