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令人心惊胆寒的罪名被公之于众。
他身后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中央四十六室成员,竟然一个个面色平静,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仿佛提线木偶般,自然地走到双殛之丘的刑台下方,齐刷刷地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
这惊世骇俗的一幕,让原本独享这宽广行刑台空间的朽木露琪亚,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处境了,她瞪大了双眼,小嘴微张,一脸的难以置信与茫然无措。
同时也让在场所有观刑的死神都瞠目结舌,大脑一片空白。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贵族及其党羽,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一些出身贵族的死神面色涨红,既惊且怒,血管在脖颈上突突直跳。
“放肆!你们想造反吗?!”一个留着夸张八字胡的贵族死神跳脚大骂。
“蓝染!莫泽!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对整个尸魂界的宣战!”另一名衣着华丽的女贵族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纲弥代大人,您怎么了?清醒一点儿啊!您可是纲弥代家的人!”还有人试图唤醒跪在最前列的一位纲弥代家的贤者,却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如同石雕。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迈开脚步,却始终无法向前哪怕一步。
不知何时,死神莫泽的眼罩褪下,一只眼睛已经睁开,露出了漆黑如墨的瞳孔,平静无波地注视着那些叫嚣的贵族。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宣判之时,麻烦保持肃静。”
死神莫泽话音落下,先前那些喧闹鼓噪的贵族们,便愕然发现自己耳边再无一丝杂音,连同伴的怒骂、自己的咆哮,都仿佛被无形之墙吞噬,消弭于无形。
明明近在咫尺,却如隔深渊。
他们张口欲呼,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徒劳地鼓动着腮帮,面色由红转紫,更添几分滑稽。“该接受审判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他微微偏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该接受审判的人,一个都跑不掉。毕竞,拥有百万斩魄刀力量的毁煌王难得解放一次,总要有配得上它出鞘的场面,不是吗?”
“莫泽大人?”碎蜂看着有些陌生的死神莫泽,一时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潜伏在另一处阴影中的浦原喜助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他的眼睛居然没事?难道他也中了镜花水月,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
“不,他以前绝对是瞎的,我可以保证。”与死神莫泽有过多次负距离接触的四枫院夜一肯定道:“而且他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给人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浦原喜助烦躁地按了按头上的帽子,“而且,既然他和蓝染走到一起,那崩玉呢?不会已经落到蓝染手中了吧?”
就在此时,一声清冷的低喝划破了贵族们无声的躁动。
“散落吧,千本樱!”
朽木白哉手中的斩魄刀瞬间解放,亿万细刃化作绚烂的樱色洪流,带着凌厉的杀意卷向高台上的蓝染与莫泽。
这是他身为六番队队长的职责,也是身为朽木家当家的职责。
然而,那漫天飞舞的樱色花瓣,在即将靠近行刑台时,却又莫名回到了原点。
纷纷扬扬地在原地打转,迟迟无法寸进。
朽木白哉那张冷脸上闪过一丝震惊:“这是?”
“我说过了,这场审判,无人能够打扰。”死神莫泽淡然的看向朽木白哉。
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虽然人数不多。
但每一个人的罪名,在蓝染口中读出来都是一长串,罄竹难书。
听得周围的死神们心惊肉跳,不时发出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又迅速在莫泽无形的威压下噤声,只能用愤怒与鄙夷的目光凌迟着那些跪伏的身影。
而那些贵族的簇拥者们,在经过了漫长的无用功后,也终于认清了现实,一个个脸色灰败,如丧考她。蓝染不疾不徐,语调平稳,足足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将所有罪状宣读完毕。
那些跪伏在地的贤者们,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没有任何辩驳。
宣读完毕,蓝染收起卷轴,目光扫过双殛之丘周围那些与自己陷入了相同处境,动弹不得的死神们,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顿了顿,声音再次清晰地响起:“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蓝染的目光转向空无一人的刑台一侧,仿佛那里早已站着某人。
“纲弥代时滩。”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踉跄着凭空出现在双殛之丘,正是纲弥代时滩。
他本在家中悠闲品茶,自以为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此刻却衣衫微乱,发髻也有些散了,脸上写满了惊愕与茫然。
“这是什么情况?今天不是处刑朽木露琪亚的日子吗?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纲弥代时滩,纲弥代分家末席的一个青年,与京乐、浮竹同期,曾拜山本元柳斋为师。
学生时代沉默寡言,毫不起眼。
他自小窥见了家族记载尸魂界历史的石碑,知晓了灵王与五大贵族的真相,从此扭曲地厌恶着自己的贵族身份,却又心安理得地利用这份身份为所欲为,作恶多端。
九番队队长东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