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物色好了专业的测试人员。”
莫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宣告的意味。
“诺玛。”
“在，莫泽先生。”甜美的女声在整个A区回荡。
“通知楚子航。”
“让他来装备部一趟。”
在莫泽向着下一阶段开始进发时。
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也终于穿过了装备部那令人发指的层层检测工序。
他正穿着一身厚重如宇航服的特制防护服，抵达了这位于校园正下方120米深处的禁地。头顶是九层不同的隔离层，号称即便是太阳黑子爆发也无法影响分毫。
只有龙王亲临，并且发动“湿婆业舞”那种级别的灭世言灵，才可能撼动这座名为“瓦特阿尔海姆”的地下堡垒。
可每次来到这里，昂热都感觉自己的血压会直线飙升。
尤其是在穿着这身密不透风的隔离服时。
他感觉自己不像一位校长。
更像一个即将被送去焚化的超级病毒母体。
然而，当昂热终于抵达装备部核心区后，所见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没有爆炸，没有枪声，没有哀嚎。
一点儿没有执行部专员在电话里哭喊的“战争”和“毁灭”的迹象。
他皱了皱眉，直接让人带自己去找装备部名义上的所长，阿卡杜拉。
刚一见面，还没等他开口。
“哇！”
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
阿卡杜拉，这位平日里疯疯癫癫但至少还维持着所长体面的家伙，此刻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扑了上来。
“昂热校长，您可算是来了啊！”
昂热额头青筋暴起，眼睁睁看着阿卡杜拉在自己的头盔上抹眼泪和鼻涕。
“昂热校长！我的校长！您可算是来了啊！”
昂热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爆起。
他眼睁睁地看着，阿卡杜拉那张老脸在自己防护服的头盔上疯狂摩擦，留下一道道晶莹混合着浑浊的痕迹。
“我亲爱的，阿卡杜拉所长。”
昂热用尽了毕生的涵养，才忍住一脚把他踹飞的冲动，将他从自己的头盔上推开。
“在你用你的鼻涕和眼泪，彻底封印我的视线之前，能先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任何情报？”
“还有。”昂热指向那个领他进来的研究员，对方此刻正被一群同事怒目而视，趾高气昂的离开此处。“他不是你们的人？”
“呸！”
阿卡杜拉啐了一口，悲愤交加。
“那是一个可耻的叛徒！”
“诺玛！我们亲爱的诺玛，她也叛变了！那个可耻的、没有主见的墙头草！”
“我的消息，根本就传不出去啊校长！”
昂热的脑子嗡的一声。
麻了。
他彻底麻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理解这超现实的一切。
“莫泽在诺玛那里的权限，为什么会比你这个所长还高？”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提到这个，阿卡杜拉那张悲愤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都怪卡尔！那个该死的东西！那个混账！那个叛徒！”
“他……”
阿卡杜拉似乎羞于启齿，脸憋得通红。
“他用我的最高权限，偷偷下载了整整10个T的，来自岛国的，爱情动作大片！”
“我的个人账户因为“传播不良信息’和“异常流量’，被诺玛的核心逻辑暂时冻结了！”“最可恨的是！”
“他下载的还全都是Gay片！我花了一晚上解压，根本一部都看不下去啊！”
昂热：.…….…”
这位活了一个多世纪，与龙族厮杀、在历史长河中见证过无数风浪的屠龙领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本以为，莫泽动用了某种特殊手段取得了更高的权限。
或者研发出了足以欺骗诺玛的黑科技，再不济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电子战。
结果，居然是这样？
好朴实无华的手段。
“算了。”
良久，昂热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看破红尘的疲惫。
“你先别激动。”
“我去莫泽那边看看。”
“校长！”阿卡杜拉一把拉住他，声泪俱下，“您可千万不要被莫泽那个奸人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啊！他搞的那一套什么净化灵魂，就是不让我们吃汉堡喝可乐啊！”
“知道了，知道了。”
昂热敷衍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他迈开脚步，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视野里，头盔上那片纵横交错、还在微微反光的黏稠液体。
一股恶心感直冲天灵盖。
“先让我去一趟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