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脸上那份温和的笑意又回来了，仿佛刚才那个谈笑间割人江山的绑匪只是个幻觉。
莫泽忽然开口。
“最近多看看天气预报。”
楚子航的眉梢微微一动。
莫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
“风暴，就要来了。”
“一场很大、很大的雨，很快就会降临在这座城市。”
雨？
轰！
楚子航的脑海里仿佛有惊雷炸响，心脏在一瞬间被攥紧，几乎无法呼吸。
那个被他用尽全部力气，死死锁在记忆最深处的雨夜，挣脱了所有枷锁，咆哮着席卷而来！无尽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褪色。
狂暴的雨点疯狂地砸在迈巴赫的车窗上，像是全世界的眼泪。
高架桥上，远光灯刺破雨幕，在视野里留下一道道惨白的伤口。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仿佛是亡魂的哀嚎。
还有……
黑暗中骤然亮起的那双，宛如熔融黄金的竖瞳！
宛若神明一般，驾驭着八足天马的存在。
还有爸爸……
那个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尽全力把他推出了车门，声音平静到绝望。
“跑，往前跑，别回头！”
窒息感。
无力感。
被命运死死扼住咽喉的绝望感，再一次将他彻底淹没。
那个雨夜，是他所有噩梦的开端，是他追寻至今，却始终无法触及的真相。
而现在。
这个男人，却用如此平淡的语气，提起了那场雨。
楚子航猛地抬头，死死盯住莫泽的背影。
他有种无比强烈的预感。
莫泽，知道些什么。
不，他什么都知道！
他不是在预言，他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一个与自己有关的事实！
灼烧般的刺痛感从眼瞳深处传来，黄金瞳在失控的边缘疯狂燃烧！
他看着莫泽，看着那个平静的背影，仿佛看到了通往地狱的唯一路标。
他知道，只要跟着这个男人走下去。
他一定能，再回到那里。
回到那个雨夜。
楚子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与火的味道，重重地应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