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斩断了。
“你暗恋她。”
楚子航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笃定，干脆，不带半分疑问。
仿佛在说“猪大肠是这家店的招牌”一样理所当然。
“这件事，我在高中毕业前就知道了。”
路明非的脸“轰”地一下，血液逆流而上，那灼热的温度瞬间超过了碗里翻滚的红油。
紧接着，那红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只剩下一片纸般的惨白。
完了。
“连师兄你都知道啊。”
他整个人都垮了，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喃喃自语。
“你藏得好不好，我不清楚。”
“但这件事传开，是有人在刻意散播。”楚子航说。
他看着路明非，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些许探寻的意味。
“想知道是谁么？”
“我可以帮你把他找出来。”
路明非瞬间一个激灵，头摇得快出了残影，两只手在胸前疯狂地交叉摆动。
“别别别！不用了师兄！千万别！”
“真不用！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楚子航脚边那个静静躺着的黑色刀袋，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查？
开什么玩笑！
以师兄你这走路带风、眼神带刀的气场，再配上那柄看着就能把空气切开的凶器。
那能叫查吗？
这分明是去物理超度啊！
还是往生极乐一步到位的那种！
我路明非何德何能，只是这种破事，就要劳烦师兄您去触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甚至《刑法》啊？“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帮忙。”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提议。
路明非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回椅子上。
可随即，一个新的，也是更现实的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
他慢慢站起来，又慢慢坐下，脸上写满了难以启齿的窘迫。
这一次，他比刚才谈论陈雯雯时，还要不好意思一百倍。
“那个师兄，能借我点儿钱吗？”
路明非心虚的说道。
朝着才刚刚认识的师兄借钱，还是在人家刚请了自己吃猪大肠的情况下，路明非感觉自己脸皮子有些发烧。
“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不是很想回家。”
“能借我10块钱，让我在网吧包个夜就行。”
“住网吧不好。”楚子航没有去问路明非为什么不想回家。
只是默默将这件事记在心中，准备回头调查一下。
“主要是宾馆太贵了，而且我也还没成年。”路明非弱弱地解释，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我记得，网吧貌似不允许未成年人进入。”楚子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
“咳咳，”路明非尴尬地干咳两声，“总有些地方，它不用那么严格。”
他的辩解在楚子航平静的注视下，渐渐没了声音。
楚子航看着他，看着这个刚刚还在听龙族秘闻，此刻却为十块钱住宿费而窘迫的师弟。
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说。
“我家还蛮大的。”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我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