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禅院曾经被火焰肆虐,到如今,黑熊精那蠢笨黑厮纠集了一大批妖魔于此,这批妖怪却是极其热爱火攻。
连绵不断的火箭是他们最喜欢的攻击方式,不过对比黄风岭,最多算是小巫见大巫。
毕竟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全是神射手,黄风岭八百里,全是耗子架大狙。
干掉了这一批恼人的狼妖,似乎黑风山一下子就安静了起来。
很快,众人就发现了安静的原因,一个背着巨大葫芦的道人正在一处过去修建的观景台上研墨书写。王样瞥了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正版的影神图。
毫无疑问,这个背葫芦的白发老道就是袁守诚。
“几位不惜远赴万里,也要到这黑风山来实属不易,看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惦记着那只猴子。”袁守诚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转身看向天命人,或者说是天命人腰间的葫芦。
“葫芦是个好东西,嘴儿小肚儿圆,能盛万物。可惜你这葫芦不中用,我的葫芦又认主,相见即是有缘,老道我便教你一教。”
说罢,也不管天命人愿不愿意,一把蓐过来他腰间的酒葫芦,掐诀使印,一道收束精魄灵韵的心决就印在了葫芦上。
天命人看了一眼王样,发现他没有走的意思,也知道他打算跟这个老道士聊一聊。
转身回走,如今有了手段,幽魂留下的那紫色精魄自然是不能够浪费。
眼见猴子走远,袁守诚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你三人师承何方,在哪处道场修行,也敢来这里?同为道门,贫道也不难为你,去休去休,否则性命不保!”
王样和赛丽艾的跟脚袁守诚看不出来,这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他的算学冠绝天下,推算天机无人能出其右。
当初观音做局,佛法东传,他就是这个局最末端引发泾河龙王被斩,最终经过一系列事情导致唐王地府一日游的术士。
这两个人不是有大神通,就是有大背景。
而那个刚刚修道的小子就简单了,修炼的功法虽然粗陋,但在如今凡间的修道人中,是难得的正路,走的是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路子。
虽说他这金丹弱了点,但终究是正途,只要按部就班的往下练,迟早能成仙。
别小看这一点,凡间有多少修道人,究其一生也找不出一条这样的通天之路!
“不可说,不可说啊。”
王样打着哑迷,笑眯眯的看着袁守诚,“天命人出了一批又一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只猴子是最有可能走到那一步的真正的天命人。”
袁守诚脸色有点难看,王样则是继续道,
“菩提是这般想,天庭这般想,灵山,妖孽,就连地府都想在这一场大戏里分一杯羹。我到底是谁的人,道长不妨慢慢猜,哈哈。”
“你这是欺贫道无能?”
王样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诸多势力里我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天庭。你跟南海搅在一起我管不着,天命人这少不了你帮忙,所以日后打上天庭,我不希望见到你,懂吗?”
留一份香火情,这只猴子日后绝对会念着袁守诚的好。那葫芦的法决可是比定身术什么的还要重要,在这方世界堪称立身之本!
狂妄!
这就是袁守诚的感觉。
但究竞是什么人敢如此狂妄,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偏偏就是算不出来,这让袁守诚第一次知道了抓心挠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哟,那猴子回来了,我们回见。”
天命人一路小跑着回来,等看到王样之后才慢下来了脚步。
袁守诚拿起自己未完成的影神图,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样,随后化作一团云雾遁走。
他本来想了很多拿来维持逼格的台词,像是什么“你我无非都是这茫茫天地间的蓬草,能往返何处去呢?”
“你已在路上,又如何能停下脚步。”
时髦值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事情,可惜这老道士被王样搞得没有念词的心情,满脑子都是王样的事,匆匆就跑了。
香火情总归是有的,但天命人连看都没看,就继续朝着前方行进。只有大圣的根器是他前行的方向,旁的不过都是些细枝末节。
旅途上能帮的人就帮一帮,帮不了的最多记在心里,等寻回了大圣,再告求大圣帮一帮。
赛丽艾对魔法,或者说一切术的感知都尤其敏感,前方是一片葱翠挺拔的竹林,唯一的区别便是那一地的碎骨残骸。
“亡灵魔法,令人作呕的味道。”
赛丽艾捏着鼻子扇了扇,随后又无奈的松开手。这股来自魔法的臭味不来自鼻腔,而是来自四散的精神感知,捂鼻子一点用的都没有。
“亡灵魔法?”
陈尘疑惑的问了一句,这个词很好理解,操控死者的魔道术法。所以问题出在这些骨头上面?“多学,多看,你要是平日里多看两本书就不难发现,这些骨头被极深的怨念纠缠,看似分散实则整体“额,弟子愚钝,请师母责罚!”
赛丽艾教训的话语一顿,半响目光漂移到王样的脸上,揶揄道,
“哦,还有惩罚这一招来着。感应神念篇抄20遍,道法术式非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