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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罔两问景(1 / 2)

“滋啦&nbp;——”

混沌灵泉的水突然泛起黑纹。青宸刚泡到胸口,就觉得识海像被针扎了下,眼前的灵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片&nbp;“混沌雾海”——&nbp;雾里飘着无数道记忆碎片有石星璇举逍遥鼎的身影,有螺丝讲笑话的机械音,还有蜉蝣幼体星沫消散时的光粒,而自己额间的道种,正缩在雾海中央,金红光弱得像风中残烛。

“终于找到你了,完美道体。”

道冰冷的声音从雾海深处传来。青宸猛地转身,只见道银袍身影踏着雾浪走来&nbp;——&nbp;白发垂到腰际,面容是远古神族特有的棱角,瞳孔里没有情绪,只有规整的&nbp;“秩序纹路”,周身缠着淡金色的&nbp;“意识锁链”,每走一步,雾海就多几道规则的波纹。

这就是入侵他识海的神族意识,自称&nbp;“玄”,逍遥神族的末代长老。

“是你在灵泉里放了寄生孢子?”&nbp;青宸展开仅剩的半只鹏翼,金红风刃在掌心凝聚。他能感觉到,玄的意识正在吞噬雾海的记忆碎片,石星璇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显然再拖下去,他的记忆会被彻底抹去。

玄轻笑一声,指尖捏出道锁链,对着记忆碎片一勾,石星璇的身影瞬间被锁在链上“寄生孢子只是引路石。盖亚星培育人类百万年,就是为了等你这样的‘完美道体’——&nbp;鹏族血脉&nbp;+&nbp;道种本源,正好承载我的意识重生。汝躯当为吾新舟,随我一起,建永恒的逍遥秩序。”

“永恒秩序?”&nbp;青宸的风刃劈向锁链,却被玄轻松挡开,“你所谓的逍遥,就是夺人躯体、把生灵当容器?之前的熵灵长老想永生,你想借体重生,本质上都是掠夺!”

“愚蠢。”&nbp;玄的锁链突然暴涨,缠向青宸的鹏翼,“汝不懂‘逍遥’的真谛。远古神族曾建‘秩序天宫’,所有生灵按道则生存,没有战乱,没有衰亡,那才是永恒的逍遥!可惜后来熵增之主入侵,天宫崩毁,我们只能将意识封入盖亚,培育道体等待重生&nbp;——&nbp;完美秩序,方得永恒逍遥!”

锁链缠住鹏翼,淡金色的意识力顺着翎羽钻进体内。青宸的识海开始晃动,雾海的混沌气被强行压成&nbp;“规则方块”,记忆碎片里的伙伴身影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玄构建的&nbp;“秩序天宫幻象”——&nbp;无数生灵按程序行动,吃饭、修炼、死亡都有固定时间,连笑都要按&nbp;“秩序频率”,整个世界规整得像台精密的机器。

“你看,这样多好。”&nbp;玄的声音带着蛊惑,“没有情感的烦恼,没有意外的痛苦,永恒存在,这才是真正的逍遥。放弃抵抗,让我的意识融入你的道体,我们一起重现天宫荣光。”

青宸的意识开始模糊,道种的金红光几乎要熄灭。可就在这时,雾海深处突然飘来道微弱的光粒&nbp;——&nbp;是星沫消散时的淡蓝光!光粒里藏着星沫的声音“大人&nbp;活过&nbp;就好&nbp;不用永恒”

“对!活过就好!自在就是逍遥!”

青宸猛地清醒!他想起《庄子》里&nbp;“泽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饮”&nbp;的句子&nbp;——&nbp;山野里的野鸡,走十步才啄到一口食,走百步才喝到一口水,却不愿被关在笼子里,因为笼子里的安稳,不如山野里的自在!玄的秩序天宫再永恒,也不如伙伴的笑声、幼体的勇气、石星璇的青光真实!

“玄!你错了!”&nbp;青宸的长啼炸开雾海,“泽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饮,不期而遇,自在而活&nbp;——&nbp;这才是道!不是你那被程序框死的永恒!没有情感,没有意外,没有自在,就算活亿万年,也只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突然放弃抵抗,任由玄的意识锁链钻进道种&nbp;——&nbp;可就在锁链碰到道种的瞬间,青宸猛地引爆识海里的&nbp;“情感记忆”!

“石星璇的青光!”——&nbp;记忆碎片里,石星璇举着逍遥鼎挡在他身前,青光里满是担忧。

“螺丝的冷笑话!”——&nbp;螺丝抱着扩音器大喊,机械音里满是倔强。

“星沫的勇气!”——&nbp;星沫带着幼体撞向熵灵之主,光粒里满是决绝。

“还有地球的阳光,小满的笑容&nbp;所有我在乎的情感,都是我的道!”

无数道情感记忆化作&nbp;“金红色的火焰”,顺着道种爆起!火焰裹着混沌气,像条情感火龙,对着玄的意识锁链狠狠咬去&nbp;——&nbp;锁链瞬间被烧断,规则方块崩解成雾,秩序天宫幻象像玻璃般碎裂!

“啊&nbp;——!这是什么力量?!”

玄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银袍被火焰烧得冒烟,瞳孔里的秩序纹路开始乱跳,意识体被情感火焰牢牢缠住,淡金色的意识力像被烧熔的金属,顺着火焰倒流回玄的本体“不可能!情感是混乱的根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因为你不懂。”&nbp;青宸的道种金红光暴涨,情感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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