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学贼而已。
他的情早已随着人造人077的粉碎而消散,留下的只有一颗会伪装的铁石心肠。
一盘荷花卷,一盘莲子酥端上桌时,篱篱也打够今日的份额,闻着味儿回来了,说是颇有收获,想必不日便要破境了。篱篱伸手来抢,晏七推了一盘早备下的桂花米糕给她,说是宝宝辅食,让她找回童年的味道,说罢,便将人赶回了屋子。篱篱关上门,边吃边数落晏七嫌她碍眼,不带她玩。她蹬掉鞋子,不高兴地往清九的床上一躺,清九璀璨多姿的情史她还没听完,她今天还真就不走了。她撑着脸,边吃边玩玉符,珩衍的通讯邀请进来了。珩衍的幻象出现在屋子里。
【珩衍声音亲切:“篱篱,夜深了,灵雉都点卯回窝了,你怎么还没回宗门?门规森严,不可破。”
又看看屋子里的陈设,问:“这是何处?”篱篱嚼一口米糕:“这是大师嫂的屋子啊。我今晚跟大师嫂睡,不回来了。”
珩衍慢慢重复了一遍篱篱的话。
“大一一师一一嫂?”
“大师兄肯让你留下来?”
篱篱不明白珩衍话里有话,举着桂花米糕给他看:“二师兄你看,大师兄拿东西堵我嘴了就赶我走,现在兴许正抱着大师嫂亲吧,反正他亲够了得还我,今晚我是不会把大师嫂让给他的。”
珩衍脸色阴沉了一瞬,依旧维持着温柔的笑:“篱篱,大师嫂与大师兄是一直这样吗?”
篱篱:“哪样?”
珩衍:“就是你说的……一直亲。”
篱篱嚼嚼米糕,摇头:“不是啊。”
珩衍微微颔首,心里舒服了些。
篱篱满不在乎地伸手又取一块米糕:
“他俩还一起睡觉呢。”
“我早上来时,大师兄才从大师嫂屋子里出来,还扶着腰,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是睡地上珞的。”
珩衍沉寂了很久:“那你大师嫂呢,可有不适?”篱篱:“二师兄你不是找我吗,怎么总问大师嫂啊?”“诶,我知道二师兄你不喜欢大师嫂,因为她是合欢宗的嘛。最开始我也很讨厌她,可是相处下来,我才发现她真的很好啊,又大方,知道的东西又多,而且她好香好漂亮啊,二师兄你没事多来见见大师嫂嘛,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既然大师嫂这么好,是天上地下的妙人,那你便待她好些。"珩衍的幻象再度打量了这间寻常简单的屋子,道,“雪庐地冷生寒,你芥子袋里有条狼毛毯,是幼时师兄所赠,拿出来垫在床铺上,别冻着她。还有这窗子也漏了缝,用灵力封好。还有这屋子里的光线也太暗了……”“记下了记下了,"篱篱吃完最后一块米糕,打了个嗝。珩衍交代最后一句:“总之,今晚你切莫要回宗门。”篱篱:?
好像最开始不是这样起的头吧?】
门外传来脚步声,篱篱放下玉符:“知道了,二师兄,你挂吧,我要抱着大师嫂听她的几百段情史了。”
清九推门而入,晏七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前,怀里抱着一床被褥。“石墩子,出去。”
“去哪儿?”
“隔壁,与剑穗们一道打坐入定。”
篱篱:“那你呢?你怎么不跟剑穗睡!”
晏七:“我与你大师嫂要探讨剑法。”
篱篱:“我要听情史。”
晏七:“你大师嫂晚上睡觉不穿衣裳。”
篱篱:“我要听情史。”
眼看师兄妹又要掐起来,
清九听得生无可恋:行吧,我又睡中间。
清九已经脱了外衣鞋袜上床,拉上被褥,正想安静地好好玩会玉符,发话道:“晏七,你睡隔壁去。”
晏七看看得意洋洋的篱篱,心知自己今日是引狼入室了,只好对清九道:″那你睡觉把衣裳穿好啊。”
清九:…
晏七:“穿全套。”
清九:什么时候变这么啰嗦了…
晏七将被褥向边上一放,拿起她备下的新袜子,给她穿上:“这也要穿好。”
清九:又疯一个。
“晏道友,我不系拉拉呀。我答应了爱你就会爱你一个人,不会移情别恋的。”
晏七凝望着她,忽然微微蹙眉,拿了篱篱身侧正对着清九的玉符就走,留下一句:“听你的情史去吧,切莫玩玉符丧志。”关上门,他踏出雪庐,将玉符掷出,挥出一道凌厉剑气,逼得珩衍的幻象无处遁形,出现在他眼前。
“谁允许你窥伺我的道侣!”
他可以无视珩衍的刁难,明刀暗枪,那些都是琐碎俗事,不该引他烦忧。唯此一点,绝不可忍。
珩衍神色温和,被那头的烛火照亮笑颜,在雪夜里显得格外阴森:“修为高,却留不住道侣的心,大师兄,你那样高高在上,从不屑于看我一眼,原来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自以为样样不如你,可今日我也有了胜过你的机会,真是太好,太妙了。上苍也不总是只偏爱于你的。”
珩衍的声音越来越冷,在雪地里几乎快要凝结成冰锥,唇角却依旧勾着笑:“一天,两天,很多天。我会亲眼看着你失去她,被所有人唾弃。”“我总有一日,会踩断你的脊梁。我亲爱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