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彼此灵魄,红蓝灵气交织,二人周身泛起纯白的灵光。契成。
清九伸出双手,兴奋挥舞:"yaho!”抬头:“你们三个怎么不yaho?”
“yaho!""ya--aao
宾客中,姬无心的前任们看道吾真君过了问心池这关,知晓此人也是真心爱她,默默流泪,祝她幸福。
“我们是道侣了,无心。”
道吾真君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双目中却满是悲怆。姬无心敏锐地察觉出,也淡淡笑道:
“是啊,你可以杀我了。”
二人的声音很小,灵力深厚,故而在一片泪洒和欢呼里无人听得见。道吾真君悲伤的双目从姬无心的脸庞移至她的珠簪。“无心,有这一日,我很高兴。”
“我躲了你五百年,怕的也是今日。”
“天道有常,无可更改。没有人能胜天半子。”他的脸靠近姬无心,轻轻碰了她的额头,神魂交融。掌心被塞入一颗握得温热的黑子,她听见他极轻极轻地说:“但我或许可以偷得半子。”
宾客间好几声惊叫。
道吾真君的灵剑刺穿了姬无心的腹部。
“小师叔!”
清九挣开晏七的怀抱,冲上前,将她瘫软的身体抱在怀里。空中降下一道光柱,刺目如日,笼罩住道吾真君的身形,不可直视。宾客中不乏姬无心的前任们,手持法器原正打算与道吾真君拼个你死我活,见此光柱,全都停下了手。
一人喃喃道:“道吾真君杀妻证道,飞升了“无心!”
黑袍人悲痛叫一声,欲图冲上前去,被珩衍以灵力封口,强行捆住,拖去人群外,夺回泛光的玉符,静观其变。
黑袍人涕泗横流。
姬无心无力地靠在清九怀里,望着半空中悲悯地与她对望的道侣,口角溢出大股大股的鲜血,将红衣染作更深的绛红。睫毛不住地颤抖,她捏着那枚黑子,咯咯地放肆大笑起来。“庭……庭……
“我赢了,我赢过你了……”
“你的爱,是假的…是假的!”
“我早就知道……它是假的……”
口中又涌出一大股血,将她的话截断。
“可是…明明你……执的是黑子……”
她望着手中晶莹剔透的黑子,将它死死攥在掌心,掉下一滴泪来:“明明……是你先……
灵剑自行拔出,飞回道吾真君手中,剑刃滑落的血珠滴在姬无心惨白的面颊上。
他在光柱里低声念了不知什么咒语。
姬无心的身形自裙角逐渐支离,化作残碎的花瓣,那道光柱里的模糊身形在她半睁的眼眸,刻下最后一笔。
道吾真君随光柱缓缓飞升,姬无心发间簪着那枚妖丹飞回他手中,无人在忌。
清九摸不到她的身躯了,恐慌地捧着满袖花瓣泣不成声,大喊:“小师叔!”
“小师叔!小师叔你别走!”
姬无心渐渐合目,最后一根发丝也羽化成花,而后被一阵风刮得满地残红,灵府内的灵气飘洒开,就此陨落。
众人无不咋舌,他竞然连具全尸都不肯留给她。他有多恨她?
修行无情道之人果然冷心冷情。
清九拼命地往怀里揽残花,风不停地吹,将花吹高吹远了,她崩溃大哭。她抽出腰后的唢呐,抬起泪眼望空中的光点,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底气。“小师叔……我会为你报仇。”
向光柱飞身而上。
“以妻为祭…”
“这样证得的道,与邪道何异!”
她无边无际的灵府,汲取着云海雾池的天地灵气,远远超出了一个元婴修士所能荷载的容量。
她凝神尽数挥出,企图截断那道向天的光柱。“你骗了她!难道轻易便想走吗!”
不消道吾真君动手,天道降下的光柱将她挥出的灵力尽数折回。飞升的剑道第一人哀漠地望着不自量力的女修。当当两声脆响,唢呐坠地。她摔落在地,鼻梁上擦过几道血痕,渗出血珠。“你不许走!”
“我要杀了你!”
她爬起来,哭喊着还要去追愈升愈高的人,可道吾真君已经升入云中,肉眼无可辨了。
晏七要来扶她,被她拼死推开。
“你走开!”
晏七焦急:“你不过元婴,如何能杀得了我师尊!且不论他已然飞升,便是仍留在九州境,你又奈何得了他么!”
清九抄起唢呐指着他,身躯颤抖:“难道知道会输,会死!就不去做吗!她再度飞向光柱消失的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