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番外一(2):觊觎师尊晏七的逆徒清九这不是她第一次离家出走了。
清九记得小孩时候雪庐外有很多旧屋子,十分热闹,经常有漂亮的男修来住一住,哭一哭,尤其是有个红衣服的道士,雪花飘飘里哭得像死了老婆。有时候还会和师尊吵起来,说他不检点,不安寂寞,才五百年就跟人有了孩子,还好意思找他爹娘借口粮。
师尊并不与之辩驳,只说他很干净。
红衣服道士很生气:“你干净?难道那肉小孩是你自己生的!”师尊:“那你便当作是我生的吧。”
她着急地滚出来:“阿九不是肉小孩,阿九是松果精,是素小孩!”那道士神情错愕,盯着她的肉脸让她再说一遍,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还没张口便被师尊紧张地抱了回去。
师尊罕见地训了她好大一通,她哭着答应再也不跟陌生人说话了,说完就把师尊关在门外,在被褥上嚎着印下一排哭痕,发誓再也不理师尊。后半夜她侠肝义胆地推开柴门,离家出走。她才不呢,她要认识一万个陌生人去,气死师尊。
她在雪地里走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林子里起了雾,她壮着胆子穿过这片雾,便被一群口水嘀嗒的白虎精和鬣狗精围住了。鬣狗精道:“哟,是个尿炕的小孩,细皮嫩肉,又白又胖肯定很好吃。”她着急地嚷嚷:“我不尿炕!”
白虎精虎狠话不多,亮出獠牙慢慢靠近。
她抱着和自己一样高的剑,这剑太长了,她短短的胳膊拔不出来,害怕地向后退:“我是一个松果精,我是素小孩,剌嘴,不好吃。”师尊比白虎精的獠牙到得更早。
一手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持剑把白虎精和鬣狗精细细地切做了臊子,很威风。
小孩脾气大,还要走。
师尊便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这时候她才知道,从她出门的那刻起,师尊便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师尊说是他错了,他太害怕了,不该让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今后她想去哪里,想认识什么人都可以,只要别抛下他。小孩清九仰头看他,那么无所不能的师尊也会害怕吗?他在,害怕什么?
小孩对喜欢的人很难记仇,她说,她想去集市。正逢三里泉镇早市,熙熙攘攘。她骑在师尊的脖子上,揪着他额前的两条须须走马观花,她想真好啊,要是能骑师尊一辈子就更好了。师尊停在一间卖法器的铺子前看了很久,又走了。小孩在他头顶编起了辫子:“师尊看什么呢?”师尊说:“从前这里是一家衣裳铺子,店家人很好,买一送一。”十九岁的清九把自己挂在剑上,开了自动挡,一觉睡醒,也就抵达了三里泉镇集市。
清九少侠熟门熟路地出了她的新手村,拯救被恶霸欺压的少女,又与一年轻剑修不打不相识,谈笑风生,相见恨晚。那人是定天剑宗宗主的关门弟子,定天剑宗不算大宗门,却也有几分威望,问及她出身何门,她嚼一口盐水鸡:“我师尊早就嘎了。”她与人笑得前仰后合间,看见客栈门外师尊铁青的脸。她以为师尊会把她提溜回去,她好痛痛快快与他吵嘴,吵着吵着就可以亲嘴了。
他却没有。
只是将这些年存下的灵石尽数交到她手里,声音低低地说:“阿九长大了,师尊只能送到这里了。"说完,便真的离去了。他想,她果然不记得从前了。
她想,攻略师尊进度归0了?
她不安起来。
她拒绝了年轻剑修的示好,回到了雪庐,柴门大开,从不饮酒的师尊大醉酩酊瘫在椅子里,醉得像老婆被人勾引跑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晃了晃酒壶,还是满的。她想,师尊应该是喝了一整壶,又续上了吧,看来是真的很伤心。
她和灵剑一道将师尊扛回了床上,瘫成了个“大"字。她想,师尊穿这么厚睡觉肯定不舒服,于是给他脱得只留下裤衩,和灵剑商量好,让它明早承认是它干的。
想离开的时候,师尊口中呢喃着阿九,拉住了她的手,他说,他爱她。她的心像过电一般。
她钻进师尊怀里,大胆试探着汲取他的体温。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好像是五岁,又好像是六岁,在她还是个松果小孩的时候。他刻意地与她保持距离,又倾其所有地对她好,给一个脑瓜崩又给十颗枣似的病态滋养着她的爱,她的委屈,不甘,最后酿成了一锅又酸又辣的觊舰糊粘他把她养得很坏了。
她的脸埋在师尊袒露的胸前,好挤,快要呼吸不过来。他依旧含混不清地呢喃着她的名字,把她抱得很紧,她享受着这种小偷似的,几乎窒息的刺激。一只手摸上他的腰,在后腰的弧线上滑动,一只手在块垒分明的腹肌上画着格子。
唤她名字的声音混着的喘息愈发粗重,贴着她的心跳愈加急促,今夜的出格愈演愈烈。
师尊俯身压了过来,似乎有点儿醒了。他眼睛迷蒙着看她,头埋在了她的颈窝。
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只是抱着师尊,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捱到了天亮。在师尊发现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只薄薄一墙之隔,那也是他和她的距离。她对镜照出脖颈上的红痕,用药膏可以消去,她却不想,只是换了件领口絮了风毛的衣裳。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