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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1 / 4)

第30章第30章

暴雨声和惊雷声相和,压抑黑暗的云层下,巍峨的九重深宫仿佛化作巨大的囚笼。

将人的灵魂都拘束在方寸之间。

元慕跪坐在地上,雪白的下颌覆着深红色的掐痕。她的身形纤细柔弱,眼底的情绪怔怔的:“你一点都不愿意相信我吗?“风实在是太大了。

元慕的肩头微颤,她的腰肢太细了,就像是摇曳的花枝,连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皇帝对她的信任少得可怜。

在他眼里,她婚前失贞,她勾结太医,她引诱卫从,是个水性杨花、放纵荡媚的女子。

元慕每一次都极尽努力地辩解,但结果就是皇帝强行将事情压下,然后加深对她的管控和限制。

很多词汇,她连说都不敢说。

日久见人心。

元慕一直以为只要时间久了,皇帝总能看明白她是怎样的人,她甚至仍在暗中希冀某天他能够想起过往。

但事实上,这两年多的朝夕相处下来。

皇帝还是皇帝。

他冷心冷情,寡情淡漠,身上有为君者的一切美德,但他是没有心的。皇帝对她忠贞的在乎,到达了近乎病态的地步。入宫以后,元慕接触过的外男,掰着指头都能数清楚,他恨不得将她日日关在宫殿中。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满足。

上回在祈年殿,元慕是当真只和晏非打了个照面,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皇帝不信任她,就连那样简单的事,都不能容忍。“你的事,我们稍后再谈,"皇帝声音淡漠,“现在先让开些,元慕。”他的脸色平静病态,眼底是晦暗的杀意。

元慕怎么可能在这关头让开?

她知道皇帝残忍暴戾,却不知道他当真能无情寡义到这个地步。晏仆射也是元从功臣,晏非少时就做过太子卫从,本来该算是皇帝故交才对。

但现今皇帝的脸上没有半分柔情,有的只有凉薄至极的杀欲。他无声地等了片刻,元慕依旧不肯让开,她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袖,言说着再空洞不过的辩解话语。

“这就是一件事情!"她压低声说道,“我没有意欲引诱他,他也没有想要怎样我。”

元慕带着哭腔说道:“你怪罪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她的眼眶泛红,嗓音透着声嘶力竭的绝望。这到底是消磨尽了皇帝最后的耐心。

从储君到废太子,再从废太子到帝王,他这一路走来,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

元慕永远不会知道,他前脚刚把她哄睡,后脚就会写下夷族的手诏。皇帝并不嗜杀,也不觉得杀戮能解决一切问题,但他是从来不惮于杀的。当初张钦的事发时,他将所有涉知内情的人,全部处死。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皇帝还没有一回,想杀一个人都这样麻烦的。“我说了,你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说完他没有再理会元慕,将她拽开后,便向着晏非走去。

若说皇帝这些年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就是看在晏仆射的面子上,没有早早地将晏非给杀掉。

想弄死一个武将可太简单了。

刀剑是不长眼的,都无须想什么缘由,就能轻松地将他解决掉。皇帝拎着染血的长剑,踏着黑靴走进内室,他深暗的丹凤眼里寒意未掩,分明是要行杀戮之事,但高高在上却如要将人赐死。军将受的最多的教育就是忠。

除却思想上的驯化外,皇室牵制他们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背后的家人。凡有大将出征,家中所有人都要入宫。

说是照顾照看,实质就是作为人质软禁,防止他们叛变抑或是造反。元慕的叔祖曾经就是赫赫有名的军将。

他在外时,元家人也要被囚于深宫。

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

在皇帝走来时,晏非跪在地上,面对这样的冤屈,他近乎是没有任何的反抗,就那样顺从地等待着死亡。

元慕跌坐在地上,她的膝在方才重重地磕碰了一下。梨花胜雪的薄裙下,是淌血的伤痕。

但元慕就像是没有感知到疼痛一样,跌撞地站起身,倏然挡在了晏非的身刖。

“如果你想杀他的话,"她半阖着眸,“就先杀了我吧。”元慕的动作太突然,最近处的年长内侍都没来得及拦住她。皇帝的剑刃极快地往回收,但还是碰到了元慕的颈侧。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他的脸色顷刻间就变了,声音冷戾中透着惊慌:“元慕!”外间的内侍和卫从也满脸骇然,快步地踏进殿阁中。外间雷雨交加,漆黑的夜空被辟天的闪电照亮,深暗的紫色透着的是浓重的不祥意味。

皇帝一把将元慕抱住,厉声说道:“快传太医!”她的身躯单薄,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是个再柔弱不过的姑娘罢了。但此刻元慕的眼底是通红的决绝。

她曾经以为他再也不会将这话说出来,可是这个时候,她什么顾忌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元慕哭着说道,“我这些年就只有过你,也就只爱过你……

她抬高手臂,腕间的细镯在夜色下闪烁微光。那只材质粗劣的碧色玉镯,被滴落的血濡染少许,绿得更加明亮晃眼。皇帝按住元慕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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