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多余的那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氛围容不下另外一个人。
他脸上的神情突然松懈下来,靠着身后的柜子,垂下头。黄昏的光落在他的脸上,遮挡了他的神情,只看得见他的嘴角扬了扬,“如果我说让你离我们远一点,越远越好,最好离开三区呢?”安卡莉实在受不了打算起身说什么,肩却被人按住。“除了这个。”
江祈没有让她有说话的机会,生怕对方会说出一些让他无法接受的语言来。“你想清楚再来找我。"说完,江祈带着安卡莉越过江斯理朝门外走。江斯理靠着身旁的柜子,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手紧握着尖锐的柜角,棱角陷入手心,冷不丁说出一句话,“哥,就你这样-一"他故意拖长音调,带着些阴阳怪气的语调,“古板又无趣的性子,你真的觉得……这是她想要的吗?”听到这话,安卡莉下意识去看江祈的表情。万一两人打起来那场面就更糟糕了。
落地窗外,细碎的雪花无声飘落,带着寒意,屋内也不遑多让,那是一种即使开着暖气也萦绕在每个人身上的低压。江祈的步子停顿了一刻,敛着眼眸,“是吗?”他转过身,目光先落在安卡莉身上,随后才看向自己的弟弟。壁灯的暖光将他的半边脸映得更外清晰,身体略微绷紧。“这应该是我该操心的问题。”
窗外的雪下得更密了,它们堆积在窗户上,模糊了外面的景象。江斯理自然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一-你没有资格管我们之间的事。他略过了对方这句话,缓步走到安卡莉的面前,用那双带着哀伤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我们还可以像之前一样相处吗?”安卡莉抬眸看着他。
接近宋以观是因为她想要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可江斯理不是,现在对方这样,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自然可以。”
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颈侧就出现了潮湿的热意和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心跳透过衣物传了出来。
安卡莉推了推,随后便听到。
“别推开我…"他的声音闷在她的发丝间,手臂收得很近,却又在察觉到她僵硬的瞬间稍稍松了点力道。
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耳后,带着些执拗。就在这个瞬间。
江斯理忽然抬起眼帘,越过她的肩线,直直看向站在一旁的江祈。很快安卡莉就听见对方说:“卡莉,我都可以接受,就像,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有一点点喜欢我就好。”
江祈扯了扯领口,这个动作让他的压迫感更甚了,“江斯理。”“你该接受现实。"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只是说一说而已,我自然以卡莉的意愿为主。“江斯理突然笑了,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直起身,握住安卡莉的手,开口道:“哥,你都可以这样做,总不能我…“哗啦一一”
瓷瓶破裂的声音回响在低压的空间中异常刺耳。江斯理踉跄着站稳,手臂被飞溅的瓷片划开一条细长的伤口,鲜红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顺着小臂蜿蜒而下,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晕开来。安卡莉侧目去看身旁的人,眼底透着些疑惑。按照她对江祈的了解,他平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江祈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又抬眸看着不远处的江斯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安卡莉有些不耐了,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处理这些麻烦事。她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对方的伤,不是很严重,只是很浅的一道口子。江斯理看着她走过来,半垂着眼眸,眼尾透着些湿润气息,“只是表皮伤,没关系的。”
“嗯。”
一道浅浅的应答从她的喉间溢出。
江斯理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轻飘飘地发出声。他抬眸有些茫然地看向安卡莉,只见她微微颦着眉,眉间有些倦意。安卡莉从一旁拿出药箱,刚拿出来,手中的东西便被身后的人接过。“我来处理。”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安卡莉也没有拒绝,顺势将东西递给对方。看着江祈处理对方的伤口,安卡莉开口道:“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这句话,让在场的两人都侧目看向她。
安卡莉没打算解释什么。
说完之后,她忽视了两人的神情,朝外面走,在两人的注视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