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Day25
棕熊的说法和竖琴女士的母亲很像，只是竖琴女士的母亲并没有提及“垃圾管道″这条路线。
她只和冯琼琚说了“电梯”和"下水道″的走法。冯琼琚想听听棕熊的看法：“垃圾管道和下水道哪个安全？”“都不安全。下层街道的情况一直在发生变化，今天安全的路，不代表明天也会安全。”
棕熊倒了一杯酒,递给冯琼琚。
“非得选一个的话,我的建议是不要下去，忘了那名贵族。“因为那名流浪贵族有一点没有说错，下层街道的邪教徒们真的准备召唤邪神。”
“如果召唤成功了，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当然是回归伟大邪神的怀抱，成为它的万千子民之一。”棕熊把酒瓶瓶口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这事儿没法反抗。"他说，“唯一的好消息是，你并不会感到痛苦，起码我没有看见哪个邪教徒是哭着走的。”
不哭着走，难道是笑着走的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冯琼琚心下腹诽,又道：“你们觉得总督知道这件事情吗？”棕熊和中介对视一眼,纷纷忍俊不禁。
“能当上总督的人没有蠢货。“棕熊边说边返回厨房，捧出了一大盘烤肉排，“你们的运气不错，可以吃一顿白食。”
“他们已经付过钱了，但还没来得及吃它。”油光发亮的烤肉排上散发着焦糖色的光。
棕熊用筷子戳进肉里,又举起餐刀，顺着骨架切开外壳。酥脆的外壳发出咔嚓一声轻响，金黄色的肉汁瞬间涌了出来。棕熊将肉排一份为三，摆到三人面前。
然后,丢掉了筷子和餐刀,用手握住肋骨末端,用力撕下一块。看上去就非常好吃。
冯琼琚犹豫一秒，当即动手，也握住了肋骨的末端。反正不是人肉，那随便是什么肉都行。
她捧着肉排，咬下一口。
“好吃！”
应该是羊肉。
细腻的肉质滑进嘴里，像奶油一样化开。
冯琼琚几口吃完一边，撕开肋骨，去啃中间的嫩肉。棕熊的手艺明显要比公司食堂里的厨师更强，这有可能是因为他更舍得使用香料。
明显的香料味道混合在汁水之中，哪怕放在蓝星上卖，都能大受欢迎。冯琼琚很快吃完肉排，感觉肚子饱了，但嘴里十分空虚。她擦擦手，慢慢喝起水来：“你为什么不去公司附近开店？“三百块钱一份烤肉排，绝对很受欢迎。”“因为他的肉是走私肉，没有办法见光。”中介丢掉骨头，从桌子底下摸出一瓶浊酒。他顶着棕熊想要杀人的目光，给自己倒了一杯：“下层街道里有一些养殖场，不符合帝国标准，但动物能活。”
他拿起酒杯，虚空敬酒：“敬我们的任务完满结束……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车里的贵族带回上层街道？”
“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冯琼琚平静开口，“棕熊，你接下来还要营业吗？活体机器人自己能开车。
因此，冯琼琚让它先把车里的贵族倒到他家门口，然后再返回上流酒馆附近，等待她的召唤。
棕熊摇摇脑袋：“人都被吓跑了，明天再开门。”“那好，我想雇佣你一个晚上，你怎么出价？”雇主和雇员的身份瞬间倒转，冯琼琚想要雇佣棕熊一个晚上，带她走一次来回。
在下层街道里的调查不需要棕熊帮忙，也不会牵扯到棕熊身上，但在下去的过程之中，他需要为冯琼琚讲解一些有关"下层街道"的常识。棕熊吐出一口浊气：“那么危险的任务，你应该把它挂到黑市上去。”“现在挂也来得及。”
“你没懂我的意思，我不想接。我的生活很好，很安全，我……轰隆！
摩托车的轰鸣声骤然炸响，冲走了棕熊的声音。漫天的尘土随风飞扬，挡住了周遭的一切。来不及反应更多，冯琼琚三人不约而同地钻到桌下，举起了自己的武器。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从尘土中央传来：“熊哥，你的麻烦走了，生意是不是变好了呀？”
来者语气不善。
冯琼琚痛苦扭头：这是撞上棕熊被人收保护费了。她不太想管这事儿，但现在也不好离开，只好窝窝囊囊地蹲在桌子底下，看棕熊怎么反应。
啪。
椅子翻倒，棕熊站了起来：“麻烦刚刚才走，我的客人们都跑光了，今天一分没赚。”
“少来这套，从现在开始，你的租金翻倍。”“大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现在下层街道里到处都是邪教徒，货物不好运啊！”
“我管你那么多，好不好运是你的事情，收租金是我的事情，还是说，你看不起我们的老大？”
“这怎么会呢，就是真的交不起了。”
“那就别开了，滚回下层街道去。”
乱七八糟的打.砸.声随即响起，冯琼琚看着他们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无语透了。
她换了一个桌子底下蹲着。
中介也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今天运气真不好。平常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的。”
冯琼琚顶着摇摇晃晃的桌子，抬眸瞅他。
中介心领神会：“收租日不是今天，是三天之后。这会儿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