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客气,直接收了。谢眷书斟酌了下,还是再次邀约参加书院召办的聚餐。言似卿:“不适合。”
她要走了,态度如此明确。
谢眷书终究没有留,只能送言似卿离开。
马车离开,回归听雨楼那边。
谢容不知何时来到谢眷书身后,“姐,她为什么这么坚定不参与?我以为她资助这些学府学堂,固然品格无暇,也肯定是乐于跟这些未来阁臣有些香火情的,她跟温山长谈事时,也很直白,怎么现在又回避了?”谢眷书:“可能是担心这些王爷皇子的,盯上她吧。”谢容:“我前几天偷听二大爷他们的打算,啧,他们满嘴冽王,泠王的,那冽王都多大了…冷王跟我半斤八两,读书的时候都互相抄,能配得上你?不过,夫人竞然会帮你,奇怪。”
谢眷书:“她心软,对女子,尤其心软。”好奇怪的人,总是那么冷静,可,有时候又那么容易心软温柔。难道她看不出自己是在故意示弱吗?
看出了,可还是心软了。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跟言似卿很像一一都像是一块肥肉,让人等着分食,只是自己命好,起码还有个谢家的架子撑着。但她看不出言似卿的内心,言似卿却能一眼看出她的不甘一一哪怕在世人看来,两位亲王已是很高的门楣,她就是看不上。一个年纪大,长相不行。
一个年纪合适,但人品才能庸碌不堪。
假设这判断有误,那更麻烦一-说明对方一直在伪装。来日等到不必装的时候,再回头看任何旧人,包括她这位谢家的明珠,都只是蚊子血,吸干了营养也就得抹除掉了。元后,对于蒋氏门楣,何尝不是如此?
谢眷书谁都不想占。
谢容:“我刚刚去外面听了几耳朵,那些人……都在议论夫人身家到底多少,而且也都在议论这笔钱是属于沈家,还是属于她。”谢眷书表情变得尤为厌恶。
“好在,她没去。”
“不然在那边遇到一些人,可能还会就此事掰扯。”谢眷书突然庆幸,不然她就说不清了。
“刚刚,她看到泠王突然出现,竟然没有怀疑是我安排的。”“提都没提。”
她有一种自己的人品被别人很自然就认可的感觉。这种认可,远高于家族对她的定位。
明明在此之前,人人都在议论她跟她是竞争关系芸芸,甚至自己还为此耍过手段。
言似卿能不知道?
那么聪明绝顶的人,但没太在乎,甚至好像对这种手段也不排斥,从未针对自己反击过。
怎么说呢,谢眷书心里很难受。
“你说,她怎么这么好?”
“让我自觉卑丑。”
谢眷书喃喃自语,谢容发愣,后长长一叹。也许,就是因为太好了。
如珠如玉,却没有归属,于是人人都想贪占。可世人都忘了。
她是独立的人,是这世间少有杀出地盘有自己事业的女子,她有自己的傲气,偏偏一直忍于局面。
谢容都想象不到某一天这人不愿意忍的时候,会是什么局面。那一定不是他们这种只能被家族跟别人牵着走的庸碌之辈可以想象的。但往往这种反抗,会带着玉石俱焚的决裂吧。春闱出结果,是玉兰节之前的重大喜事,关中城踏青的热闹已经云聚那边,言似卿上马车的时候,都能听到远处湖畔传来的热闹,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回马车避开了这些喧闹。
小云抱着茶砖,没说什么。
“夫人以前爱这些热闹嘛?”
言似卿笑了笑,“年少的时候,爱的。”
跟着舅舅到处跑的时候,她见证了人世间的喜乐哀凉,也好奇千古流芳的文明底蕴,到处找书看,女子身份不便,长相又比较麻烦,她都是刻意伪装过的,其实远比谢眷书他们查到的更爱热闹。爱这人世间的繁华与热闹。
“后来就没时间了,也不适合。”
她的语气很淡,轻描淡写的。
小云却特别难受,转过头在那哭。
言似卿:“?”
她发怔,后失笑,弹了下她的后脑勺。
“我,一天数千两财资往来的买卖,生意单子涉及海外,光是海运商船的料理就足够我忙了。”
“就今日那泠王身上穿的浮光锦,还是走的我手下海运,但用了旧料子,没买今年的新款,所以我才猜测他缺钱了,有可能盯上谢家。”“他们那些党派你来我往的礼节贿赂,搞不好都有一些珠宝是走的我手下路子。”
“而且,刚刚在二楼,你没看到外面燕子低飞,而远处湖泊上面鱼光闪闪?那是因为快下雨了,虫子往低飞,燕子就来猎食,而鱼儿上游水面呼吸,才能让人看到鳞光闪闪。”
看着是很美,但大自然的美丽,背后自有它的天理。该下雨下雨,该刮风刮风。
身家巨富,养尊处优惯了,她就受不得狼狈的苦,才懒得过去掺和。“既然快下雨了,有什么好聚的,闹一身湿。”“你想什么呢?”
啊?
小云忽然哭不出来了。
是因为这样吗?
不是,夫人,您的生意到底做得多大啊!!!朝廷怎么一直都不知晓?
言似卿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