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人爱惜性命,怎么可能冒险。
“就因为他们不敢得罪皇族吗?”
言似卿神色淡漠,转过身,隐入屋内,言语轻飘如小雨。“你以为,这些人真的都对樊香楼跟两位王爷一无所知吗?”“我这样外来的女商人,空有一点小聪明,窥见的也不过是长安城内扎根网罗的参天大树枝叶缝隙穿透的光影一角。”“看似真相。”
“其实是别人默认的习以为常。”
这些王公大臣,不说自己可能就是其中一员,是王爷们党羽中不明的一部分。
就算中立,能中立的,那嗅觉岂会一般。
小云怔在原地,片刻后,叹口气,转身跟上。跟言似卿去见那两位王爷,以及…其他几位。谢眷书能配合,其中风险也是不得已,魏听钟跟简无良也是君命跟职责所在。
临危险招。
好在控制住了局面,那些人不蠢,但也不是顶尖聪明,还是套进来了。能算计的不是人,是人心吧。
“皇子们呢?”
“他们?他们是最不敢走的。”
皇子们的处境在四大亲王在时最为仰其鼻息,根本不敢闹腾,因为但凡上面四位哥哥出任何事,他们都可能是既得利益者。说起来少不更事,过个几年,他们就可以了,大臣们会观察他们的。现在就已经有大臣在留意这些小皇子在课业上展现的聪慧成就了。而哥哥们显然也知道。
这时候脱逃,不仅毫无兄弟情义,后头会被哥哥们清算一-万一哥哥们没死呢?
就是在帝王跟阁老重臣们眼里也品德有碍。这时候,最好的表现是什么?
言似卿到的时候,两位王爷的门外来了几个青葱青涩的小皇子,个头还没言似卿的肩头高呢,红着眼,要哭不哭的,生怕自己两位哥哥出事,非要侍疾。有的都已经把换洗衣物抱来的,誓要与哥哥们共生死。屋内的两位王爷:…”
小云…”
皇族果然是.…人均人才。
蒋家龙崽子多。
魏听钟跟简无良都哄不过这几个小皇子。
言似卿来了也不用。
她这辈子只有耐心哄自家一个女儿。
别的就算了。
简无良也不耐烦,碍于身份,自觉低微,就把这奶娃的活儿交给年轻时就被蒋晦折磨的魏大都督,自己撇开一边,凑到言似卿身边低语问她是否谨慎。谨慎什么?
其实就是担心他们这些人自己也在其中,也可能感染了。谁知道呢。
那凶手的路数有点鬼,不好揣测,万一真正的目标是他们呢?言似卿看出对方的关切,低声回:“用过药了,保了一下,若有症状会有处置,我是医者,会留意的,你们也是。”当下不管是职责一体的同僚,还是这段时日相处查案的友谊,她多多少少承情,此前分开各自处置前面那些"假象"之前,她也查看了这些人的情况,连谢眷书都把脉问诊过,看个粗略,有个底儿。两人说话间,边上也是混乱时。
“这么好?”
“能跟我一起上战场吗?小皇叔们。”
一回头,担着凶名正好负责武力防护的蒋晦就站在走廊尽头。满眼不耐。
玉面阎罗似的。
几位小皇子:“!”
简无良摸摸鼻子,清哼一声,但还是离言似卿远了一步。蒋晦也没别的,走过来后,站在后头,浑身没有一把刀剑,依旧长衣款款的养伤摸样。
眼神扫过小皇叔们。
须臾,门口清净了。
封锁的房间,门打开,人进去,门关闭。
重兵防卫,密不透风。
泠王跟冽王原本因为外面的小弟弟们演技不俗而冷笑不已,但言似卿他们来了。
这两位的敌意就抬头了。
而开门后,屋内何止两位王爷。
门外的屋檐挂盏,光稀稀蒙蒙的,言似卿几人在门口。沈藏玉一抬头,就看到言似卿………身后蒋晦高高挺挺,站在她身后。他眯起眼,不吭声。
从自己被单独叫过来,看到两位王爷跟其余几位,他就知道今夜这“意外”麻烦不小。
对言似卿他们是麻烦。
对他们这边也是天大的麻烦。
泠王冷眼看着眼前进来的他们,后气笑了,“把我们关在这?魏大人,你不会拿什么大帽子来谁骗我等吧,就为了把我们控制于此.……”冽王好脾气,用汗巾擦着额头,叹气:“老四火气别这么大,本来就是来此度假过节的,多待几日也无妨,我想魏大人跟言朱雀使有这般决断,肯定事出有因,那凶手也肯定是要抓的。”
“不过,单独关押我们,是认为凶手在我们之中?”泠王瞪眼,“三哥你别当好人,我就想知道内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我们这些人都有嫌疑?”
“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将军,状元,山长以及廖家的人,我都以为三位刑案主官是在主动参与党争了,要铲除我们两个王爷。”这话厉害了。
泠王嘴巴也不留情,满腹牢骚,阴阳怪气。而在坐的.……十几个人,一共。
都是不同身份的人,被请来时,他们自己都惊讶。廖家三人,状元榜眼探花三人,白马寺的两位僧人(了尘与副主持听藏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