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得一尘不染,你们这樊香楼近几日大扫除过,但时间太赶,又怕声张,让人知晓,所以只在屋内清理,屋外窗柩这些容易被外人瞧见的清理活计就没做全。”“你们上面的人,确实很谨慎,但时间不够一-也许是从我们离开关中开始,你们才心急火燎清理此地。”
芍云或许被提点过,沉默些许,才轻笑:“三位大人确实厉害,但奴婢有一事不解,既看出我们这些妓人都被上面提点过,应当知道我们这樊香楼的人无一是欢迎诸位的,也生怕被您查出什么东西,一锅端,那,您怎么还敢吃我给你的桃花酥,喝我给的茶呢?”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长相清秀的小仆人应是擅药的,刚刚入口的东西应该查证一下有没有毒,但您这么随便就吃了,也太大意了。”“万一,它们真的有毒呢?”
这事,刚刚简无良三人就想说了,可是阻拦不及。言似卿可没放下桃花酥,指尖尤夹着她,笑了笑:“你翻食盒的样子像是临时起意的,都不确定哪个盒子里吃完了糕点,不太像准备好了要毒死我的样子。”
“即便,真的下了这样的决心。”
“我死在这,你们这里,包括上面所有人,除了那位唯一的主子,所有人都得陪葬。”
“这就本末倒置了。”
芍云眯起眼,“你也说了,唯一的主子没事,其岂会在乎我们这些人的性命。”
“假设用我们的命,来换取处理掉言大人您这样的心心腹大患,也是一本万利。”
她很聪明,看来是知道自己最往上唯一的主子是谁。言似卿:“在我们离开关中之前,他能放出消息,是被默许的。”“在我们离开之后,他就放不出消息了。”“所以,你们这边的人在没有他的明确指令下,无权也没有胆子做出杀我的决断--除非你们已经确定我找到了绝对的证据,让他们背负绝对的罪名。“那些人没了退路,狗急跳墙。”
“否则.还是那句话,长安之地,天子脚下,本末倒置而搏命一举,等来的只能是比原有的罪名更严重的抄家灭族。”因为她现在挂的是帝王那边的名头,冽王本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下面的人也是举棋不定,但最先做的一定是清理痕迹,确保证据断掉。主要他们也很清楚言似卿查案的习惯--若无实际证据,她不会妄断。可比大理寺少卿简无良那黑活清白多了。
起码她不安排大公鸡。
简无良摸了鼻子,想到了言似卿在前面时日跟他们商议过让冽王放消息的“破绽。”。
那些消息他们都看过。
冽王确实不敢。
“毕竞,你也说了,就算樊香楼死了不少人,但死的人都无关紧要,不是你们妓人,要么就是嫖客,在司法上并不入罪,因为都是无头官司,尸体都找不见,也没有苦主报案,这要给人定罪,实在太难,除非-一你们上面的人真的拿一些嫖客做药做毒。”
“而且留有痕迹跟证据。”
“但上面那些人确保这些东西能被清理掉,那剩下的,你们只需要应付调查就可以了。”
简无良勾唇笑。
“你主动冒头,是对被培训提点的结果最为自信吗?”“自信可以应付言大人的查问。”
芍云手指曲起,但摸到了桃花酥的散碎跟油润,她眨眨眼,紧张,但还是深呼吸,道:“难怪只问那鸡毛蒜皮的小问题,原来是早知道我不会回答最紧要的啊。”
“那现在如何呢?言大人,我们这些人的命,全都拿捏在上面一干人的手里,实在很难对您坦诚相待。”
“哪怕是被下狱,也没办法。”
言似卿:“那不是小问题,本也是我要问的。”“不管能不能确定你们樊香楼是否在做毒,但我起码能确定凶手来自你们这。”
芍云好奇了,“为何?”
这也是蒋晦他们最早的疑惑一-她不去审讯樊香楼的拥有者冽王,也不去审讯他那些知情的心腹,更不去审讯那位蔡康信,似乎很笃定地来了樊香楼。现在这话意思是凶手似乎本身就是樊香楼中一员。那奇怪了,要知道上面所有跟案情闲逛之人基本都是养尊处优的,就是冽王身边一个小厮,也能占据莫大财富好处跟地位,根本不会长期待在樊香楼中从事任何事务,除非是来享乐。
面对几人的疑惑,言似卿提到一个很小的细节。“之前我说过那个小钱袋子的事。”
“在刘广志死之前,他的钱袋子里面还是有钱的,但后来在裂谷里面找到的钱袋子,它里面钱没了。”
“关于它的推理应该是对的,钱之所以没了,应该只有一个。”简无良很快接上:“凶手取走了它!”
啊?
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
自古许多凶杀案十之九成是跟钱财有关的,只是因为这案子,这毒,搞得太厉害了,危及皇族跟王公大臣,动辄党争之利。没人会想到一一凶手会是一个连卑贱如刘广志手头那点碎银子都要捞走的人物。
周厉错愕,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是芍云也半信半疑,上头声势浩大,一副做了亏心事扫尾的举措,她都默认关中那边天大的祸患是那些奸人干的,也跟王爷有关。结果,按这言大人的意思,难道是他们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