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淡写道,“自然是南边送来的,尝尝。”
姜妤张口含住,慢慢咀嚼,清甜汁水溢满齿关,裴疏则见她咽下去,问,″喜欢吗?”
姜妤眼眸晶亮,连连点头,“喜欢。”
裴疏则笑了,“口味倒是没变,从前在金陵时你也喜欢。”姜妤也取一颗剥了要给他,裴疏则道,“我尝你那颗就好了。”姜妤没反应过来,他已然俯身,吻上她的嘴唇。唇瓣齿关都被撬开,带着一点荔枝香气在唇齿间辗转纠缠,姜妤失去平衡,被他揽腰平放在榻上,高大身影覆盖住她整个身体。裴疏则太久没碰她了,更是许久没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忍不住放肆起来,手指在衣衫下撑出轮廓,姜妤身体颤栗,伸手将他推开,仰脸看他,眼睛雾蒙蒙的,脸颊泛起红潮,唇瓣微微张开,轻轻的喘息,轻声问,“疏则哥哥,你做什么?”
裴疏则竞然被她问住,“我…”
姜妤目光惶惑,似乎被他吓着了,磕磕绊绊道,“我们…我们还没成婚呢。这话出口,她心里都觉得荒唐,几乎要冷笑出声。可这话对此时的裴疏则却管用,他找回理智,克制着慢慢撤身,帮她整理好衣衫,拉开距离,声音因按捺欲望有些发哑,“抱歉,是我太冲动了。”姜妤起身,低头坐着。
露台上一时陷入沉寂,最终还是姜妤主动打破,“那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呢?″
裴疏则怔忡,长眸映着星子光影,意外地明亮,“你没有生我的气?”姜妤抿唇,摇了摇头,朝他靠过去,搂住他的臂弯,“我只是想…总得等到成婚之后呀,不然也太于礼不合了。”
听见她这么说,裴疏则心脏都为之一颤,窜上一片颤栗的酥麻,将她揽进怀中。
“好,等到婚后,"他眸色沉沉,俯身亲她的额头,“我真想马上就成亲。”姜妤被他逗笑,“所以婚期到底定下没有?”“我吩咐过太常寺,需等八月之后,年节不宜操办喜事,今年冬月或者来年二月都有吉日。"裴疏则征询她的意见,“我想尽快,就定在冬月如何?”姜妤点点头,“好。”
她依偎在裴疏则怀中,斟酌着措词,“还有五个月,但愿不会再出什么变故。”
裴疏则愣了一下,“为何这样说?”
姜妤眉尖微颦,露出澄澈的忧愁,“你之前说过,我们运气很不好,每次都功败垂成。”
裴疏则笑了,“这次不会的。”
姜妤抿唇思索,眼睛微亮,“我们去道观祈福吧。”裴疏则哑然失笑,“旁人都是寻不得爱侣才去神前祷告姻缘,哪有定亲之后再去求婚事的。”
姜妤道,“之前我受伤,你还特地把福宁观的平安符找回来,想来是有用呢。”
她说完,却又自己退缩,“算了,我还是别出门,免得带累你,再发生上次那种事。”
裴疏则见姜妤这样满心为他,没来由生出一丝歉疚,“想去就去,我多安排些扈卫。”
姜妤依旧摇头拒绝。
裴疏则想了想,“我吩咐道观请神像来府中供奉,如此你不必出门,也可以在家祈福,如何?”
姜妤露出豁然开朗之色,“这倒是个好主意。”裴疏则很快着人安排下去,这月朔日,福宁观来人,姜妤果然如愿,再次见到了守清。
南枝院单独分出一处房间设置神龛,方便供奉,应主家要求,福宁观请来的神像是碧霞元君,保佑姻缘,庇护子嗣,济厄救险,祛病消灾。裴疏则在内阁未归,一切归置好后,姜妤独自拈了三炷香,伏身叩首。她礼仪生疏,守清看不下去,手把手教了好几遍,才教会了,冲她笑道,“姑娘这般虔诚,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姜妤也笑了,“借道长吉言。”
她让人送守清一干女冠出去,留在神堂内诵经,吩咐云杉,“你去备些茶水吧,我回去喝。”
云杉便也福身退下,听到门扇在身后关上的声音,姜妤合上经文,迅速将蒲团翻过来,解开系绳,掏出里面中间夹带的包裹,藏进鹤氅宽大的袍袖内。做完这些,她将蒲团恢复原状,才仰起头,望向香烟后眉目悲悯的神像,轻声道,“娘娘有灵,愿您保佑弟子,脱离苦海,重获自由。”大
裴疏则终究不信鬼神,除却头天晚上回来为了哄姜妤高兴,和她一道拜了拜,此后再无涉足,基本都是姜妤在内供奉。他对这等虚无缥缈的事情不甚理解,转念想来,王府园子虽大,姜妤也早就逛遍了,能有事情打发时间,总比哪天嫌闷,要求出门的强。何况是为他们的婚事祈福,再没什么比这更好了。夏去秋来,婚期临近,倒是褚未劝他,“碧霞元君是送子娘娘,民间都笃信不疑,殿下即将成婚,不如也去祈个愿,让元君保佑您和姜姑娘早生贵子。”裴疏则不以为然,眉眼却忍不住带出笑影,“未叔年纪大了,也贫嘴起来,拿我取笑。”
褚未嘿嘿直乐,“看殿下成家,我也高兴。”裴疏则想了想,还是走进去,拈香稽首。
朝堂风波迭起,郑氏斗不过他,疯了一样结党攻许,因着去岁他力推新党士人做状元,此次恩科对方下了大工夫,势必要扳回一城,内阁里的战争不见矿烟,其实刀刀致命,每天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裴疏则这两年身体不好,肺里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