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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家馒头铺子的小二前来举报,自称见过画像上的人。据他回忆,收钱时听那位客官一口外地乡音,便问他是哪里人士。听说来自偏远的北疆,小二还挺惊异,问他这么远来京城是否为了寻亲?那人轻轻笑着点了点头便走了。”
说到此处,武明路又解释了一下。
“这小二前段时日回了趟老家,回来后才知晓悬赏一事,故而昨日才来举报。”
这条线索听似平平无奇,但由于辽王坐镇此地,“北疆"二字显得格外敏感。瓜田李下,难保不会猜疑到辽王头上,武明路左右权衡,未敢声张,因而将太子请了过来。
李承泰沉吟片刻,转头问晏启正:“若是你,会不远万里把身边人带到京城来行刺?”
晏启正摇头。
嘶一一有道理啊!武明路恍然大悟。
一旦抓到就露馅儿的蠢主意,足智多谋的辽王岂会考虑不周?不过,晏启正还是有一丝疑惑:“沈门的江湖人士里偏偏混入一个北疆刺客,若非巧合,则事有蹊跷,最好查明此人真实身份。”“没错。"李承泰颔首赞同,“北疆地处偏远,朝廷其实鞭长莫及。四弟才得父皇新封广平侯’,愈发举足轻重,须得好好查一查。”四王爷打了胜仗,景仁帝高兴,本要重赏儿子,在殿前报信的人却转述了辽王的口信,说:“父皇不必赏赐儿臣,换作粮草与军饷,壮我胡周兵马。景仁帝听后更是喜不自禁,不仅犒赏大军,更封辽王为“广平侯”。既封王又封侯,本朝尚无先例。即便朝上追溯,也是前前前朝那样久远的事了。可见景仁帝这回对四王爷的表现多么地满意!无论辽王是否参与行刺一事,以他如今"王侯”在身的殊荣,都将是太子日后顺利继位的最大威/胁。
故而,太子话中深意,是想在辽王的地盘上挖出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明白了太子心意,武明路推荐其心腹:“属下即刻派侍郎鱼苏功前往北疆打探,务必查明刺客身份。”
鱼苏功办事能力强又可靠,是个不错的人选,然而太子的犹疑被武明路看在眼里。
“殿下可是不放心?”
“非也。"李承泰拧着眉头思量,“正好孤这四弟生辰在即,若让鱼侍郎顺代替孤敬献贺礼,总觉得不大妥当。”
是了,那位辽王明哲保身,远守北疆,最怕与各部官员牵扯不清,招来非议。
“殿下,属下愿前往北疆替殿下献礼。“武明路为难之际,晏启正主动请缨。“你?"太子扬唇笑道,“你是有多嫌弃卫家妇人?急吼吼地回来当差,眼下还巴不得走得越远越好。”
想起昨夜,晏启正心中苦笑:“不曾嫌………只是有些口角。”武明路闻言,微微笑着打趣:“从追夫到御夫,迫得晏都尉步步退让,卫太中这位千金果真是个厉害角色。”
何来追夫?
晏启正继续苦笑:“坊间传闻而已,让武尚书见笑。”岂料太子对武尚书的话也深以为然,向他的都尉提了个法子:“寻个时间,带你媳妇儿来太子府,让太子妃替你教教为妻之道。”“谢殿下好意,“晏启正委实尴尬起来,“内子其实…很好。”“你倒是护上了。"李承泰笑了笑作罢,话锋一转。“你去也好。孤任命你为钦差,与鱼侍郎一道去查刺客,顿带…
太子语意深长。
“替孤,好好给四弟庆贺生辰。”
卫府昨日夜里收到姑爷派人送来的口信,言明小姐已由姑爷接回晏府。是以今日下午,卫夫人安排将秋落与回礼一并送入晏府。总算见到自己人,卫子嫣心安不少。虽然晏启正的丫头也不错,但保不准与瓶儿一样瞎看瞎想,徒生是非,还是秋落呆在身边稳妥。冷香将自己那间偏房整理出一张床铺,秋落便与她同住。卫子嫣让秋落同其他丫鬟一样唤冷香“姑姑",也让冷香带着她认遍了院内的所有婆子与小斯。
秋落在福禧堂转了一大圈回来,兴奋地同她说冷香姑姑人如何如何好相处,院子里的人太多,她一时半会儿认不过来巴拉巴拉.…末了,眼睛又在屋子里转一圈,好奇地问:“怎地不见晏大公子?”“去太子府当值了。”
“啊?“秋落诧异地叫了一声,“晏大公子这么快就休沐结束啦!才刚新婚,晏大公子怎不多陪陪小姐?”
卫子嫣停下手里摆弄的花盆,心道,他不去当值又呆在家做什么呢?总不能陪她一道摆弄花草逗猫玩吧?
他们又不是真做夫妻。
何况,晏启正还“疑似"与她置气。
“又晏大公子晏大公子乱叫,"卫子嫣把花盆塞到秋落手上,“记得改口叫姑爷。”
“哦。"秋落鼓了鼓腮帮子。
一个下午,秋落都在盼着姑爷回来陪小姐。可等到天都黑了,仍不见人影,小姐肚子都等饿了。
由于早上晏夫人离开前,特意嘱咐冷香盯着小厨房备些大公子喜欢的汤水,好让少夫人哄哄大公子,是以卫子嫣一直从卯时等到辰时。实在等不了了,卫子嫣一个人草草用了晚膳,让人把汤留在厨房。五月末,天气已经热起来,蚊虫开始出没。卫子嫣本想坐在院内吹吹风,继续等着晏启正,奈何那些悄无声息的蚊子防不胜防。眼看已快巳时,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