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派发的喜礼。此时众人正吃着喜饼,对昨日热闹的婚宴津津乐道。这里间所有官员,除了鱼苏功悉数到场贺喜。晏启正出现的时候,鱼苏功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角落,听周遭的人讲得兴高采烈。一个姓沈的员外郎与晏启正打招呼,夸他气色不错,并递来一块喜饼。他从善如流接在手里,抿唇道了谢。
“说曹操,曹操到。"鱼苏功一双桃花眼富有深意地看着他,“我说你昨日急吼吼地要去干嘛,原来是去接媳妇儿。”
话音刚落,那沈员外郎带笑对他道:“我媳妇儿昨晚在我耳边叨念了许久,说晏都尉知道疼人,不但亲自来接媳妇儿,连半步都舍不得让她自己走。还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晏都尉分明看上去多情又专一,以前那些薄情寡义的传言多半不真。”
晏启正听明白怎么回事,局促地笑了笑。
“鱼大人昨日没去喜宴?”
昨日太子殿下都曾亲自到场,做为武尚书的得力干将,鱼苏功没道理不去。“我去干嘛?又没媳妇儿等着要我去接。"鱼苏功调侃的回话引来一片哄笑,那员外郎又笑着道:“我们鱼大人不是不给尚书大人面子,实在是不敢去吃喜酒。”
这倒稀奇了,吃个喜酒为何不敢?
疑惑中,鱼苏功自己开口解释:“算命的道士讲,我命克夫妻。我要吃过谁的喜酒,谁的姻缘就会早夭。”
道士?
呵,晏启正最不信的就是道士!招摇撞骗的无稽之辈!“起初我也不信,"鱼苏功面带无奈地摇头,“可后来我自己姻缘坎坷,参加过的两场婚宴,两对新人没出半年便以离异收场。”,.到有些.……
晏启正蓦地一惊,他成亲那日……
瞧他一下绷紧了脸色,众人打趣成一片,沈员外郎更是故意戏谑:“晏都尉现在才紧张,为时晚矣!”
众人乐成一片,不过知他今日来是为正事,鱼苏功笑眯眯起身,引晏启正去往内堂。
“钦差大人挑选的首饰,夫人可喜欢?”
鱼苏功随口一问,晏启正脑海里浮现出清晨醒来的光景。伊人在侧,睡颜恬静,架不住眉梢与唇角一同朝上轻扬。
“应该吧。”
那眼中不自觉流露的春光,脸上洋溢的神采,让鱼苏功自然脑补了一把“小别胜新婚"的甜蜜,不禁连啧两声,感叹一句:“难怪气色如此之好!”晏启正脸上笑容加深,将余下的喜饼塞进嘴里。“喏。“到得内堂,掩上门,鱼苏功将一方手帕递到他手上。“张超当时身上揣着的绣帕就是这块。”
晏启正摊开,只见上面绣着小桥流水的图案,岸边一株垂柳迎风招展。柳……
“嘶一一"鱼苏功这会儿也发现了端倪,“这个柳′莫非意指柳家?”“也许…“晏启正轻点下巴,“是柳家小姐。”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特意买了女子用的绣帕,鱼苏功又一次顿悟:“莫非张超是为了柳家小姐刺杀太子?”
“是与不是,问过便知。”
“户部卷宗记载得很清楚,梁京这个柳家与北疆柳氏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你确定柳玉儿会是柳氏孤女?”
鱼苏功一早去户部查过,柳玉儿投靠的这个京城柳家虽同宗同源,然祖上三代皆与远在北疆的柳氏毫无瓜葛。
柳玉儿是与不是,晏启正心中有数。
“这块手帕借来用用。”
“你就这么去柳家问话,万一那柳玉儿不肯承认身份,偷偷跑了怎么办?”看他胸有成竹,鱼苏功的担心又变了方向。“要不索性带几个人去,把人押回来慢慢审?”不怪他不放心,张超死里逃生后又冒死行刺太子,其目的恐与柳家脱不了干系,太子殿下势必要他们找出柳氏孤女的下落。若让柳氏在眼皮底下跑了,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只是依太子的行事风格,只要有嫌疑,就算冤枉也要先把人抓来严审一顿。柳玉儿一介女流,在刑部监牢里必要吃点苦头。念及她身世可怜,又与子嫣情同姐妹,晏启正不想一上来就抓人。“还请鱼大人容我先去确认一番。”
鱼苏功摇了摇头:“我答应没用,得看太子殿下允不允。”太和殿前,议事的几位官员陆续步出,吏部尚书方季恺也在其中。看来,武戚两家联姻的确促成了方尚书投诚。晏启正默默收回目光,与鱼苏功一同应召入内。
武明路还站在殿内,上首端坐的李承泰神采奕奕,心情似是不错,见到二人脸上神色愈发愉悦,免礼赐座。
“二位平安归来,孤甚感欣慰。"李承泰语气和煦,“此行可查到什么?”“回禀殿下,"鱼苏功屁股刚坐下,又站起来。“卑职与晏都尉已查明刺客身份,亦有新的发现。”
说着,鱼苏功详细汇报了张超与柳家的调查过程,及至离开当晚与罗知县周旋的始末。
“后来的经过,晏都尉最清楚不过。”
到这儿,晏启正起身接下话。
“鱼大人出城后,罗知县带人去追。属下乔装成官兵,混迹在其中。”当时他骑马跟在最后,等出了城门,踏入林荫小道,以石子击中罗知县的马屁股。马儿受惊窜入林中,罗知县跌落马下,所有人乱作一团。后来,另一队人乌压压策马而来,领头的正是罗知县口中的“军师”。左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