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们去了哪里。她在佘靡怀中牯扭,好不容易从他窄紧的胸口中探出脑袋,她哼哼唧唧地,试图用自己的语言询问。
当日,是佘靡赶着那载着孩子们的马车来,那些孩子的下落,他应当最清楚不过。
可惜,她哼哼唧唧,如何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气得眼泪都不争气落了下来。
一只修长的指骨伸了过来,替她轻轻拭去泪水。“阿映,你在担心那些孩子?“佘靡说。
林意映张牙舞爪的手指猛地停住,她噙着泪,一双亮莹莹的眼睛惊喜地看向佘靡。
她的心底,忽然淌过一股暖流。
她没想到,佘靡竞然听懂了她这外星人似的话语。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
谁知,佘靡眼底的笑意缓缓消失,目光晦暗,眼底闪过一抹悲痛似的无奈,“阿映……你总是那么担忧别人………林意映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佘靡的脊背,有些单薄了。“他们没事。“佘靡说。
话落,屋外倏然响起几道步伐声,那些步伐渐行渐近,不合时宜地从门外出现。
很快,林意映听见房门被叩动的声音。
陌生的男子声音从门外响起,“请问,此处可是佘娘子住处?”林意映有些懵,怎会有陌生人到此寻找佘靡?佘靡表情平静,将她抱到了炕上,用被褥将她轻轻盖好后,才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屋门打开的一瞬,林意映看见几名腰别长剑,褒衣博带的官服青年。这几名青年面容正色,对佘靡道,“前日,有人在集市看见你当街杀人,请佘娘子同我们走一趟。”
杀人?
林意映听到他们的话愣了愣,忽地想起,那日在集市上……佘靡确实杀了那个女人贩子。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如此,他肯定逃不掉。佘靡轻轻颔首,侧头回看趴在炕上的婴孩。婴孩同样在望向他,亮莹莹眸珠呈现迷茫无措。佘靡眉梢微垂,踱步走过去,掌心在她的脑袋上接搓一下,轻声安抚,“阿娘去去就回。”
门口的官爷们也才注意到这间不大的草屋内,还有一个婴孩。几个原本神情肃厉的官爷怔住面色都放缓了些。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杀人犯会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有名官爷见炕上的孩子实在太小,不忍出声道,“你这一去,恐不能回了,这孩子还是托个人照料吧。”
佘靡替林意映掖好被角,又重新将一根绳子拴在她的腿上,做好这一切后,他才回答官爷的话,“不会,我的孩子只能我来照料,他们都照顾不好。那名官爷蹙眉,心中冷哼,暗想既然这般爱孩子,又为何要做出杀人之事?这杀人的罪名已经有数名百姓亲眼看到,按照玄域国法,凡人弑人者,需偿命,这妇人竞还妄想能回来?
官爷也不留情,当即告诉他,“你回不来了。”佘靡却淡淡一笑,可这明明是很温润的笑意,却让几个官爷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危险错觉。
佘靡眼底淌过并不明显的杀意,平静地说:“若真回不来,那便有劳官爷给我的孩子托一个好人家照拂。”
他的话传进林意映的耳畔里,她心口猛地一阵怫郁。佘靡很快跟着几名官差离开了。
走前,他将窗门全落了锁。
林意映探着脑袋,透过窗牖外,看见佘靡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的背影孤绝料峭,好似一缕不散清风,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