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已经把一车车的珠宝金银,敲锣打鼓地送到了离开的那五个部落的寨子里。用来运输的车,都用华丽的丝绸缠绕,用的都是纯色白马。
这五个寨子的族人,眼睁睁看着一辆辆车,推着财宝,进到了寨主的家中。
并且前来护送的银州官差,逢人就喜滋滋地说这是节帅赏赐给寨主的,以后还有更大的赏赐。他们十分客气,绝对不会对着寨子里的“野人’们露出傲慢神情,毕竟来的时候,可是被三令五申的。一定要笑!
黑水寨中,庆多看着银州兵,把一车车的财宝运进来,然后搬着用精致的箱子,远远地就开始卸货往自己这里搬。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按照陈绍的说法,那些愿意搬去银州的横山部落,将会在短期内,尤其是这个秋季,获得极大的好处。而自己这五个部落,将会错失这次的分红。
族人们过得比旁边寨子里的人差,眼看他们分钱,眼看他们吃肉,眼看他们换新衣.
自己的族人会怎么想?
再联想到今天这些财宝,他们肯定会觉得,是自己为了这些钱,出卖了部落和寨子的利益。就算自己把这件事的阴谋掰碎了,给族人们讲,他们信么?
他们肯定不信,也不愿意相信,他们只会在乎自己的生活,确实比隔壁差太远了。
这一箱箱的金银财宝,就是一颗颗怀疑和分裂的种子,谁都不知道爆发时候,会有多么吓人。庆多是真的怕了。
他看清了其中的阴谋,也清楚自己无法对抗,就像是被束缚住手脚之后,眼睁睁看着一条毒蛇朝自己爬来
庆多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们,则兴奋地看着那些新奇而又珍贵的箱子,喜笑颜开。
甚至已经忍不住去打开箱子,于是围观的部众,都看到了那耀目的珠光。
它们是如此的炫目迷人,和破旧的寨子格格不入,足够让人生出渴望之心。
从这珠宝的光彩中,人们仿佛能看到,那些贵族老爷们纸醉金迷的生活。
箱子被自己的蠢儿子打开的瞬间,庆多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明明之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满脸真诚,爽朗大笑的年轻节帅;那个曾抛头颅洒热血,带着大家反抗西夏的酋豪朱令灵。
两个人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慢慢变幻,最终成为两条毒蛇。
庆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了。
此时鸣沙会中,熊熊的烈焰在夜空中升腾,就像一只巨大的火把。
通红的火光映照在围着巨大火堆的每一个人脸上,让他们都裹上了一层健康的红色。
飘起的火星飞扬在夜空中,就像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给这横山的夜晚,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陈绍眯着眼,看着那高高的火堆,目光中闪烁着火的光彩。
旁边席地而坐的羌人,用简单的乐器奏出欢快的鼓点,十多个羌族少女正在篝火旁载歌载舞,身段窈窕,舞姿曼妙。
不时也有其他人上去起舞,气氛热烈而美好。
尤其是羌族少女,她们的风情迥异于中原少女,相对于中原女子,她们更富野性和活力。
上风口的草地上铺着毡毯,各位族长头人们盘膝而坐,主席上坐着陈绍。
草原上尊重的是绝对的权利和地位,看的是尊卑,而不是长幼。
中原那一套,在这里完全行不通,今日就算是陈绍他亲爹也在,那也只能坐在他下面。
每位族长头人身前都摆着一张小几,几旁放着一罐罐马奶酒,几上的盘子中却盛着大块的烤羊肉。那是一整只一整只的烤全羊,由朱令灵亲手剖解后,分给诸位首领和节帅享用的。
陈绍面前的盘中放着一块最肥腴鲜嫩的羊肉,不过他没有动刀子切割享用。
不一会儿,有银州武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陈绍点了点头,这五个族长既然不愿意赚钱,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这一手,是学的大宋开国皇帝的杯酒释兵权,只是赵大是实诚人,明明白白和弟兄们说好了。陈绍则稍微使了一点心机手段。
没办法,人家赵大和手下是结拜弟兄,自己和这群羌人只能用利益捆绑。
给豪宅分离他们和部众;给官位分离他们和子弟亲人。
这次自己必须拿到横山诸羌,不管是这里的战马,还是这里的兵源,都是自己急需的。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三、四年,童贯就把金兵引来了。
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给自己去练兵。
就在陈绍沉思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女缓缓走向火堆,然后翩翩起舞。
说实话,她的舞姿也就是一般,和普通羌女一样。
但是身段样貌,实在是太出众了。
眉眼盈盈如画,白皙的肌肤宛如牛乳,光洁的额头上戴着一串日明莹的珠链,身上白裙犹如百合,肩头披着一条月白色的长披肩,用一口金环扣住,环上嵌着一颗黑色的大珠。
那双美目灵巧地从众人身上一一滑过,最后与陈绍眼神一触,像被黏住一样不再移开。
陈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