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坐车吗?谢、总、监!”
谢臾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噎了一下,对上她那双燃着无名火的眸子,一时无言。他默默地伸手,拉过身侧的安全带,“咔哒”一声扣好。傅纾也立刻收回视线,一脚油门,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谢臾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感受着身边人散发出的低气压,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声吐槽了一句:…你好暴躁。”傅纾也”
一路再无话。
车子驶入环境清幽的高档别墅区,两人下车。别墅的感应门灯自动亮起,照亮了门前一小片区域。
谢臾年站在车旁,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外套,转向她,语气十足礼貌:“傅总,那这段时间就打扰了。”
傅纾也正低头在包里找手机,闻言动作一顿。她没抬头,声音平淡:“不打扰。反正我也要请家政来做饭的。”
““谢臾年看着她利落开门的背影,“…刘阿姨还没回来?”“嗯,"傅纾也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随之亮起,“说是还有些事要善后。”谢臾年点了点头,“那这几天,就让我来为傅总鞍前马后吧。”晚上十点,客厅里只亮着几盏氛围灯,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部节奏紧张的谍战剧。
傅纾也蜷在沙发一角,怀里抱着个抱枕,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楼梯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
傅纾也余光瞥见谢臾年走了下来。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皮肤还带着水汽蒸腾过的微红,身上只穿着一套深灰色的丝质睡衣,领口的扣子随意地松开了两颗,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微湿的黑发随意地搭在额前,整个人透着一种居家的、慵懒的清爽感。他径直走到电视正前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慢悠悠地倒了杯水。傅纾也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被他挡住了一瞬。她强迫自己把目光钉在屏幕上他身体轮廓之外的光影里,硬声道:“别挡我视线。”谢臾年端着水杯,侧头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地挪开了。但他没有回楼上,反而绕到沙发另一端,坦然自若地坐了下来。沙发因为他体重的加入微微下陷,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礼貌的距离。他靠近时,一股清冽又温润的熟悉香气,裹挟着刚沐浴后的水汽,不动声色地弥漫过来。
那是傅纾也惯用的、亲自挑选的雪松与柑橘基调的沐浴露味道。但这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莫名地多了一丝撩人的侵略性。“这剧看着有些年代感,叫什么名字?"谢臾年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一丝刚沐浴后的微哑。
傅纾也目不斜视:“叫′眼睛长在后脑勺',那么大几个字在屏幕上,你看不见?”
谢臾年像是没听出她的讽刺,又问:“好看吗?”傅纾也不想搭话,更不想在这种带着特殊香气的近距离下交谈。她不动声色地,极其缓慢地,抱着抱枕往沙发扶手的方向又挪了挪,几乎把自己嵌进角落里,拉开了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距离。“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屏幕上,剧情推进到关键处,几个角色互相试探,气氛紧张。谢臾年看了一会儿,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随意地撑在膝盖上,这个动作让他离她似乎又近了一点。
“那个穿灰色大衣的……“"他忽然开口,“是卧底吧?眼神不太对。”傅纾也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不想接话,更不想在这种氛围下跟他讨论剧情。谢臾年却像是来了兴致,侧过头,目光落在她冷肃的侧脸上:“剧透一下呗?卧底到底是谁?”
他靠得太近了。
温热的呼吸似乎拂过了她的耳廓,傅纾也只觉得半边身体都有些僵硬,她强行压下那瞬间的悸动,语气不耐烦:“你脑子这么聪明,这点剧情还猜不到?”又是一阵沉默。
“你渴不渴?"谢臾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去给你倒杯水?或者牛奶?”傅纾也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转过头,语气冷硬:“你要是困了就上楼睡觉,别在这儿吵吵。”
谢臾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噎住了。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转身走向楼梯。
傅纾也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在楼梯口的光影里停顿了一瞬,然后一步步踏上台阶,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她心里后知后觉地升起一丝懊恼。
刚刚,她是不是太凶了?
清晨的闹钟在第三声响起时被按灭。
傅纾也带着未散的睡意坐起身,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漂浮。楼下,谢臾年已将早餐备好。
她落座,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他的脸,平静无波,仿佛并没有被她昨夜的冷漠影响。
他抬眼,捕捉到她的视线,扫过她面前未动的餐盘:“不合口味?”她摇头,垂眸沉默用餐。
别墅离市区不远,抵达公司仍需半小时车程。傅纾也开车,一路无话。
半小时后,黑色宾利平稳滑入专属车位。
谢臾年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却发现门锁纹丝不动。他侧头看向驾驶座的傅纾也。
傅纾也的手还搭在方向盘上,目光落在前方,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缓缓转过头,眼神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异常。“过来。”
谢臾年身体下意识地倾身向她靠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