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生产队大队长。他偷偷掐了把大腿，疼得直咧嘴——不是做梦！“虎他娘……”张大山转头望向正在捡柴的媳妇杨青姑。女人面庞稍黑，粗糙的手掌掰着一截干树枝，抬头冲他咧嘴一笑。五年前闹饥荒，她抱着饿得直哭的虎娃，把最后半块麸饼塞进自己嘴里时的眼神，和现在这般像，都是亮得能照进人心窝子里。“虎他娘，领主大人不是神仙也差不多，他让俺当生产大队长哩！”“这可是好事，当家的，你就好好给大人卖命吧！”“张大队长！”张愣子扛着粪箕子凑过来，嬉皮笑脸地撞张大山的肩膀，“咱老张家祖坟冒青烟咧！”张大山猛地挺直腰板，仰头高喝：“都给俺听真喽！”众人齐刷刷盯过来，连正在啃指甲的杨小宝都缩了缩脖子。“爷们儿抄粪箕子跟俺走北坡，那边石头蛋子多！都别给俺丢人，咱得对得起领主大人的烧鸡，晌午头背不够十筐的，俺揍他娘腚开花！”张大山感觉这时候的自己，跟自己的老丈人，也就是石头村村长杨万里肯定很像，娘的，早就想这么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