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喜欢有什么用。”
江意衡抬起手指,在他的肩胛骨上点了点,“你怎么不问问小海雀,接不接受你的安排。”
可他就是那只小海雀啊。
这只笨拙的小鸟,从一开始,就是他为了让江意衡听下去,才比照自己捏出的形象。
简星沉抿了抿唇。
身后的气息渐渐变缓,江意衡没再说话。
他转过头,却看到她已经合上双眼,神色安详。真没想到。
她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听着他说的故事,就这么睡着了。大
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描摹出少年肩胛骨的轮廓。这是江意衡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幅画面,也是她入睡前,朦胧中最后看见的画面。
只不过,当时落在少年背上的,是清冷皎洁的月色。江意衡撑起脑袋,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幻觉。她习惯独自入睡,本不会容忍身边躺着另一个人。可现在,她却像要宣誓所有权那样,将他锁在怀里。江意衡微动指尖,想松开箍在他腰间的手。可怀中的躯体温暖而安稳,胸腔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最终,她只是在他腰侧摩挲了一下,把手臂收得更紧。少年还未醒。
他背朝她侧卧的姿势与昨晚并无二致,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与她的记忆分毫不差地重合。
江意衡忍不住抬手,指尖沿着他身体的弧度,从他的肩膀一路向下滑去。她尤其钟爱他腰侧到胯部的线条,与她的掌心贴合得近乎浑然天成,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被她扣在手中。
少年后颈散发出的气息,已经烙上她的印记。茉莉幽香浮动,带着一缕单宁涩味,却又透出酒的醇厚。原来,沾上红酒的茉莉,是这种味道。
江意衡把鼻子埋在他的颈窝,贪婪地吸了一口。许是她的小动作刺激到他,少年身上一颤,旋即把头闷在臂弯打了个喷嚏,还带动她留在他身中的部分,一阵酥麻。“你冷吗?“江意衡斜过视线,架子上的恒温力场生成仪分明还在运转。“室温可是有二十五度,就算你□口地睡觉,也不会着凉。”简星沉缩着肩膀嘟囔:“那是因为,你偷偷摸我。我都憋了一刻钟了,难道还不可以觉得痒吗?”
江意衡惊讶地眨眼:“你刚才醒着?”
简星沉更委屈了。
容纳着那样炽热的存在,他怎么可能睡好觉。“我,我就没睡着。"他吸了吸鼻子,“你睡得也太沉了,我动都动不了,想给自己盖上被子都不行。”
“谁让你昨天那样求我。”
江意衡咬了咬他的耳朵,“反正标记已经完成,我不难为你。”她离开的瞬间,浓烈的气息顿时在狭小的屋里弥漫开来。少年的信息素自然也在其中,但更多的却是腥膻,从封闭的狭小空间突然暴露出来,存在感令人无法忽略。
始作俑者本人倒是不太介意。
江意衡安然坐起,用手指为自己理了理头发:“你不是要盖被子吗?现在可以盖了。”
简星沉打量着满眼狼藉,扯过被角,心不在焉地遮住自己的脸。他忽然很沮丧:“我就这么一条床单。如果现在不洗,晚上就没法躺床睡了。”
“就只洗床单?"江意衡瞄了他一眼。
简星沉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
他们彼此身上也有痕迹,尤其是他,全身挂彩,一点也不比这张床好到哪里去。
他更加沮丧:“那还是先洗身上吧。”
热汽蒸腾,狭小的泡澡桶难得同时容下两人。少年背靠桶壁,心虚地低着头:“跟我挤在一起,你不怕沾上味道吗?”“有什么关系。”
江意衡坦然张开手臂架在桶沿上,“反正都是我的味道。”少年一张薄脸涨得通红。
他一面把身子往水里沉,一面转头抱怨:“我,我不要跟你泡一桶水了。”江意衡伸指敲了敲桶沿:“你想出去,我没意见。”少年一副吃了哑巴亏的表情,双手遮在身前,忿忿转身要往外爬,屁股上还留着被她掐出的红印。
“你不是最讨厌浪费吗?”
水位一落,江意衡又叫住他,“两个人一起,多省水。”少年倔强道:“我,我就奢侈这么一次。”江意衡拽住他的手,等他滑下来,就扣住他的脸,一阵暴风狂亲。“还走?”
少年吓得把头摇成拨浪鼓。
被她啃过的唇瓣好像忘了该怎么合起,热汽熏蒸下的面容却漂亮极了,一双眼睛更是湿润得好像能滴水。
江意衡想着,不会有比他更温顺的小东西了。就像那只懵懂不知世故的小海雀,扑着小小的翅膀,一个劲往危险的冰雪宫殿靠近。
她伸手揉过他的湿发,俯身靠近,任由水花稀里哗啦溅了一地。泡完澡,已是两小时后。
“水泼了一地,还续过那么多次,哪里省了。”简星沉一边擦头发,一边对着地上的水渍心疼水费。一把梳子忽然递到他眼前。
江意衡摆着手里的木梳,歪过头,晃了晃半干的头发。少年像是被按下静音键一样,顺从地接过梳子,为她梳头。她已经换回他的旧衣,身上除了皂香,还隐约透出一种特别的香气。深沉又醇厚,带着一丝辛辣。
既有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