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几乎与父亲吵了一架。
那些充斥着“婚约”“责任“威胁"的话语,就像旋转不止的芭蕾小人,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其中有一句尤为过分的。
“早知如此,我从一开始,就该直接把你送到殿下床上!”这些诅咒般的话语缠绕束缚着他,令他几乎窒息。直到江意衡打破凝滞。
“我还没派人督促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言均和面带微笑,将花瓶放在茶几上,姿态优雅地微调花枝的位置,确保它们与来时一模一样。
“办公时间结束了,你回去吧。”
江意衡捞起大衣,准备离开时,身后却传来言均和的声音。“我父亲有些话,希望由我亲自转达殿下。”江意衡并不打算回应他。
她毕竞在书房里连续处理了十二小时公务,头昏脑涨,早已迫不及待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可就在这时,书房里却忽然弥漫开一股异常浓烈的香气。像水仙,又像百合。
无论哪一种,都不在言均和带来的花里。
起初江意衡还当那是错觉。
但须臾间,空气里那股甜腻的味道被放大数倍,钻进她的意识。江意衡瞬间惊醒。
不过短短几秒迟疑,她大步冲出书房,利落锁死门禁。“言均和有点不对…怀峰!”
陆怀峰急忙应声前来,视线扫过紧闭的书房,与江意衡泛白的脸色。“殿下,您怎么了?”
江意衡抬起终端。
用于监测腺体活跃度的芯片,正在闪烁橙色警告。“……我的抑制剂也被锁在书房了。”
江意衡扶着墙,呼吸急促,“把你身上的备用抑制剂给我。”“可您不是必须使用特制抑制剂……
“少废话!”
江意衡接过应急抑制剂,毫不犹豫朝着颈侧扎下,撑着最后一线清醒,飞也似的冲向飞船。
大
每一次易感期邻近,江意衡都会回到这间属于自己的小屋。这里的一切,都是依照她四岁前的记忆还原的。她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毫无阻碍地穿过玄关,一路摸到那扇熟悉的门。江意衡开启密室,一头扎进去,反锁上门。门上的安防系统随即响起平稳的提示音:“已启动七日闭关程式。倒计时,一百六十八小时。”
熟悉的播报,宛如某种仪式,令她在喘息之余,获得一丝久违的宁静。江意衡斜倚着门,任凭冷汗打湿她的发梢。她庆幸自己像先前每一次那样,足够果断,足够冷静。不会被任何人,尤其是楼上的少年,看到如今这副模样。只要捱过今晚,只要等到陆怀峰送来专用抑制剂,她就能平稳脱身。江意衡强迫自己聆听自己的呼吸。
可偏偏,近处却忽然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在黑暗中俯身,忐忑地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