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追随着兴奋地跑向入口处的人群，“他完全没跟我提起过这次演唱会的什么细节。”“迟早要知道的。“林君如笑着用胳膊碰了碰她，“你们大晚上才见面，深度交流感情就行了，演唱会有什么好交流的……”温亦汀脸一热，瞪了她一眼，把点歌牌仔细卷好，“大庭广众，说点正常的话吧！"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估计是他们九周年给粉丝准备的惊喜吧。”仔细想想，程信淮这几日确实有些不同，偶尔看着手机出神，被她发现时又会立刻收起，总是会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总是问她爱听什么歌，追问她喜欢乐队的哪首歌……两人吃完简餐，随着人流走向场馆。检票口排起长队，空气里弥漫着兴奋的窃窃私语和精美的乐队物料。
内场里，她们的位置果然极好，舞台清晰可见，连乐器接线似乎都能看得分明。
灯光悉数暗下来，配合着这样的气氛，场馆内一片静谧，尔后灯光跃起，连带着温润的嗓音，乐器的伴奏。
欢呼声瞬间如潮水般涌起。
程信淮的能量，鼓手、吉他手、贝斯手配合极妙的律动，精准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跳上。
温亦汀和林君如很快融入这片沸腾的海洋，伴着荧光棒的光芒，跟着合唱，挥舞手臂。
点歌环节时，聚光灯随机扫过观众席。温亦汀连忙讲点歌牌拿起，心也一下子跟着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举高了手中精心准备的点歌牌，将自己的脸埋在了点歌牌后面。
光束竞然真的在她身边不远处停下，又缓缓移回，最终不偏不倚地将她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大屏幕上清晰地映出她的蓝色点歌牌。
“一丁，点上你的歌了！"林君如喜笑颜开，推了推她的手臂。温亦汀惊讶地从点歌牌后面露出脸。
程信淮看到点歌牌上的歌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了然而怀念的笑容，他回头看向乐队其他人，众人均是笑开了。一首他们早期的，几乎很少被提及的作品。“实在没想到，还有人会点这首歌。“程信淮对着话筒讲话，笑着感叹，“这首歌可是超冷门的。这位粉丝，是怎么想的呢？”温亦汀的点歌牌和她整个人均出现在大屏上，渐渐的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与欢呼。
“温老师！”
“啊啊啊，这是我们主唱的女朋友来了！”“好美啊！”
“温老师是不是第一次来呀！”
屏幕上她的模样一直定格，她示意般指了指自己的点歌牌，工作人员很快递来话筒。
她望向台上的人，“质数的歌曲永远都不会冷门，不管哪一首都能给人蓬勃的力量。我们都很希望主唱和各位能一直做常青树！”程信淮直直望进她的眼里，“质数会永远陪着你们，直到我们唱不动了”话落，全场默契地安静下来。场馆里响起伴奏的声音，吉他贝斯开始交织缠绕。
一首温柔又带着点怅惘的老歌。
温亦汀看着台上那个专注唱歌的人，忽然眼眶有些发热。这首歌，是他们最初认识时，他曾在某个深夜的排练室里，单独为她唱过，也是曾经他安慰她的歌。
一曲终了，欢呼片片。
程信淮感慨地说：“这首歌，真的很久没唱了。谢谢还记得它的人。“顿了顿，他继续补充，“谢谢这位粉丝的点歌，说起来，这首歌更像是给我们的惊喜呢。”
“温老师给你的福气！“有粉丝大声呼喊，引得周围一片议论与打趣。程信淮嘴角漾着笑意，隔着喧嚣的人群和耀眼的灯光，目光精准地望着温亦汀，朝她极轻快地眨了下眼，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临近尾声，程信淮唱了一声固定曲目，也正是那首歌曲，让很多人开始认识他们。
大概就是关于人生，关于遗憾，关于自己想把握的一切。中间的伴奏拉得很长，舒缓流泻的音乐里，陈信淮的声音也开始响起，“这么多年，每一年都有给我们不一样的感受，很多人说，质数乐队给了你们能量，其实，更是你们给了我们力量。我们一生中，总要有值得疯狂、值得热爱的事情，哪怕遗憾，哪怕没有结果，哪怕是自己害怕的结局，我们都要勇敢地直面自己的内心。也有人说，每次来我们演唱会听到这首歌都会开始回忆自己近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会感到悲伤、难过、惋惜，有或者是欢笑、喜悦、释怀……今天，就让我们做一些不一样的事，你的那些期待与遗憾，都可以做一个了解，放飞一只风筝，从你的心上。生活中，我总有自己的责任，忙于奔波，这里，我们抛开那些杂质，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你们是，我也是。现在，拿出你们的手机，给你在乎，最想见到的，或是爱的人发一条短信，不管万人的场馆是否能够冲破网络信号的束缚，顺意而为，告诉她，你的最近，你的烦恼，你的心…”场馆灯光渐渐熄灭，一片漆黑之中，场馆里亮起星星点点微弱的屏幕亮光。手机震动，屏幕亮起，熟悉多年的名字映入眼帘。“温亦汀，不知道迟来的月光会不会让你开心。”温亦汀猛地抬头，一片昏黑之中，点点光亮在舞台上隐隐约约，她看不清程信淮的模样，却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着他温柔的面容，说着讯息中的那句话。犹在耳边，绵延不绝。
沉浸在一场盛大的欢愉中总是过得极快，容易忘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