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来划分。只是以周维方的性情,未免觉得她心太冷,后来路上遇见索性连招呼都不打,一直到他去新疆插队。
时间太久,又不能算得上是矛盾。
周维方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夜提及的话,再过几年恐怕都想不起来。
罗雁也是。
她现在心里只有读书,和学习无关的通通抛之脑后,到家吃完饭照旧在房间复习。
罗鸿心有疑虑,难得去打扰一次,问:“我怎么觉得你刚刚在三方那怪怪的。”
罗雁暂时合上书。
她讲的前半部分和周维方记忆里的没有区别,后半部分则是有不想提起的事情,改成:“这件事给我的唯一教训就是,为别人好只是在自作多情。”罗鸿听妹妹说得刻薄,拍一下她的后脑勺:“好好讲话。”罗雁是在好好讲啊。
她耸耸肩:"本来大家对好的定义就不一样,对吧?”后面两个字的反问,叫罗鸿觉得自己隐藏的心思无所遁形。他轻笑一声:“放心,我跟你是一样的。”罗雁咬咬嘴唇,到底没把话挑明。
罗鸿无奈:“不要整天操心,看书吧。”
罗雁现在能帮上家里忙的事情确实只有读书,趁着这股劲猛猛看到大半夜。她眼下一片青黑,坐在教室还强打起精神。白茹见了实在佩服,问:“你不困吗?”
罗雁打个哈欠:“困,等高考后我要睡上三天三夜。”白茹:“你成绩这么好还这么紧张,难怪能考好。”罗雁忽然说:"其实我初中的时候成绩也不好。”因为那时虽然有中考,但大家都知道成绩并不作为参考,学生在学校的一切表现都以参加活动的积极性和思想过不过关为准则,录取结果由老师的评价和推荐为主。
罗雁把所有语录基本上倒背如流,在市里的比赛还拿过名次。恢复高考,她才调转方向专攻数理化。
其中的细节,没必要讲给白茹听。
但有一句话,她要说:“只要能考上,我们的人生一定会大不相同,这是改变现状的唯一途径。”
道理白茹当然懂,否则不会跟父母大吵一架也要继续学业。她道:“我会努力的。”
一时的激情,只支撑着她熬过半个月,很快故态复萌。王倩云和罗雁一起你拉我拽,时不时帮她续上一点精气神。时间在这之中一起流逝,很快就是1979年的7月1号。正是京市一年到头最热的时候,买风扇成为全市人民的共同愿望。百货大楼刚进了一批货,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在门口排队等着抢购。罗鸿也是其中之一。
他打着哈欠被推推操操,仗着手长脚长好不容易抢到一台,付钱之后赶紧回家。
才进院子,就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李婶抱着孙女李红玉凑过来:"哟,买大件了?”罗鸿拆着绑住电风扇的绳子:“对,这不雁子要高考,临门一脚中暑可不行。”
全院今年就这么一个高考生,家家可都照顾着,自打罗雁前两天放温书假开始,都不许孩子们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李婶:“应该买的,她那屋还是西晒。”
到底咂舌:“不少花钱吧?”
罗鸿用手比划一个数:“主要是票难弄,费好大的功夫。”不然上个月就买了。
李婶顺势唠叨两句"供应紧张"之类的话,跟着他进屋看看这风扇长啥样。家里只有罗雁在,她开着窗读书,一早看到哥哥,但这两天正是最后一哆嗦,她恨不得把呼吸都省掉,天王老子来都不在乎,自顾自地复习。罗鸿也没吵她,试了一下风扇能用之后搬到妹妹屋里,给她插上电调好方向,静静又退出去。
李婶全程目睹,中午吃饭的时候说:“就罗卜伺候妹妹那样,雁子不考好都说不过去。”
餐桌上就三个人,李建红顶一句:“什么叫伺候,那都是亲兄妹。”工作的事过去小半年,李婶在女儿面前说话不再弱势,声音跟着高起来:“你还知道是亲的?”
李建红心头一股火,说话更加带刺:“人家是亲的,我们可不是。”李婶:“好吃好喝养着你,还养出仇来了。”李建红一直没找到工作,只能在街道做点散活,但她不觉得理亏,说:“那是他李建军该的。”
李红玉在京市住了半年,普通话大有进步,听见姑姑提到爸爸的名字,忍不住瑟缩。
李建红也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碗一搁:“您放心,很快不用了。”说完出门去,留下个气冲冲的背影。
倒座的这一点动静微不可闻,完全被罗雁忽略。她一心心只有读书,吃饭喝水都是家里人送到面前来,一家人的精神紧绷着,持续到高考前一天。
罗雁难得放下书,早起就在院子里溜达。
刘银凤买完菜回来看到女儿,惊讶道:“怎么出来了。”罗雁还开玩笑:“我又不是坐牢,怎么不能出来。”刘银凤:“我看你跟坐牢也没有什么区别。”这话说的,罗雁伸长脖子去看她妈提着的筐:“今天又有肉吃。”本来家里吃肉是没有这么频繁的,毕竞一个月的肉票才多少。架不住孩子要高考是头等大事,一家人最近是到处找人倒腾。刘银凤:“中午给你做红烧肉。”
罗雁舔舔嘴:“这几天给我吃的,都没有那么馋了。”刘银凤:“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