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说不出来“不用来"三个字,说:“好,辛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又把桌上的零食收起来:“这些带回家吃。”罗雁设想很久的“逃跑”这一刻总算实现,不知道的以为是从店里抢了辆车。周维方哭笑不得,在后面跟一句:“慢点!我不追你。”刚修好的车太顺滑,罗雁都已经蹬出一里地。她没使什么劲就到家,样子轻快得很。
刘银凤看女儿高高兴兴进门,问:“路上捡钱了?”罗雁:“不用买新车,也等于是捡到了。”刘银凤没忘了问:“那你给钱没有?”
罗雁:“还是让哥哥跟他结,这活我干不了。”刘银凤还以为她是推推让让才用这么大半天,无奈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罗雁:“等哥哥结婚了。”
罗鸿一进家门就听到这句话,没好气:“你生怕妈不念我是吧?”罗雁吐吐舌头,凑到他边上:“我跟你说,刚…”刚刚的事情可真不少,罗鸿听着觉得发展似乎都在意料内,但走向又好像有点奇怪,嘶一声。
罗雁还等着他说话,看他光嘶不吭声,问:“你是蛇精吗?”一跟妹妹斗嘴,罗鸿的脑子就转得最快:“嗯,明儿我就在你被窝里蜕皮。”
罗雁光想都觉得吓人,砸一下哥哥:“不要老是吓唬我!”罗鸿敷衍:“行行行。”
又难免说一句:“要是太勉强就不去了,我跟他说。”罗雁:“他真心想学,我就不勉强。”
她不会主动好为人师,但学习的事情能帮则帮嘛。罗鸿奇怪:“你不是对人家有意见,还这么积极。”罗雁:“不管谁想学,我都尽力教。”
像是她会说出来的话。
罗鸿早知道妹妹有一颗普渡众人上进的心,拍一下她的头:“好样的,回头让他交学费,也算你的第一桶金。”
罗雁称之为“馊主意”,辫子一甩进厨房给妈妈打下手。留下罗鸿在原地思考这件事,只是有点捋不清,吃过饭去一趟车行。周维方才在吃饭,看到他招呼:“吃点不?”罗鸿拉过凳子坐下,开门见山:“雁雁的车修多少钱?”周维方骂他:“滚蛋,拿回去。”
罗鸿:“我走个过场嘛,也没真打算给你。”他知道发小不会收,继续第二个问题:“雁雁说她下回要来给你讲课?”他们兄妹还真是没秘密,就这么一会都传遍了。周维方筷子一顿:“嗯,她要不方便不来也行,没事。”罗鸿:“你真想学?”
抛开罗雁来这件事,周维方:“嗯,以后肯定用得着,我这基础太差。她给我讲一遍,我再专门去学一遍估计才勉强能懂。”罗鸿啧啧两声:“那你完蛋了,雁雁教人是教不会绝不放弃的。”恢复高考那年他不过说一句“要不我也试试",妹妹整个人就像打鸡血了,折腾得他差点有家不敢回。
周维方还以为他是看出什么端倪,松口气:“我本来就打算一定要学会。”那是他没见识过罗雁的手段,罗鸿忽然生出一点看热闹的心思,摸摸鼻子:“好自为之。”
又强调:“对她一定要态度好,受不了也得忍着。”周维方欲盖弥彰:“你妹妹,我肯定忍。”那就行,罗鸿交代完正事,跟他说起些闲话。临走的时候周维方把罗雁没拿走的零食给他,说:“孝敬老师的。”罗鸿跟他不用客气:“够尊师重道的,以后叫声师伯来听听。"<2周维方:“叫你大爷。”
罗鸿什么便宜都占:“大孙子客气了。”
周维方给他一脚,等人走忽的有些头疼。
他现在完全拿不定主意,但仔细一想,就发现自己是在杞人忧天。以他对罗雁浅薄的了解,都能判断得出她将来会喜欢哪类人,心想在这儿纠结实在荒谬,盯着掌心自嘲笑笑。<1
另一边,罗雁也在想他的手的事。
她睡前照例要涂雪花膏,看到瓶子里空掉的一小块,喃喃道:“刚刚应该把这个留下的,人家车给我修得还挺好的。”别人不知道,罗雁天天骑最清楚。
她那车原来简直风烛残年,现在几乎是返老还童。虽然她不懂究竟要多少钱,但也知道像这种大件绝不便宜,光从工期就能推断出一二,越想越过意不去尤其是哥哥回家还来雪上加霜,敲门之后推开说:“三方孝敬你的零食。”罗雁正发愁呢:“你怎么还拿回来?我这人情都太重了。”什么人情,罗鸿压根没把这当回事:“记我账上就行。”反正他跟发小之间本来就里理不清楚,谁帮谁都是尽心尽力的。话是这么说,可得到好处的是罗雁。
她没办法那么心安理得,只能瞪着哥哥。
罗鸿把东西放她桌子上:“行啦,眼珠子掉出来了,给你你就拿着,退回去更不像样。”
罗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无奈地垂着肩,同时心里盘算着:下回,我也得给周维方带点东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