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修车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踩不动。”罗鸿:“我看看。”
看吧,反正人家是专业的。
陈劲红站在原地跟罗雁说:“你们班是不是今天也排练?”罗雁:“嗯,就在你们班边上。”
陈劲红其实下午看到她了,直白道:“你们班练得真是……未尽之意一目了然,罗雁尴尬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合上。”她们俩聊着天,周维方把茶杯都洗一遍,一边说:“罗雁,让同学坐坐。”罗雁啊一声,拉开椅子:“劲红你坐,我都忘了。”陈劲红觉得这车估摸着要修好一会,坐下之后看到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初中课本,说:“你们是不是在忙?不用管我的。”周维方给她倒水,顺势把课本放一边:“不忙,你们聊,我也得回店里了。”
罗雁仰着脸冲他笑笑,轻轻地挥挥手。
这个姿势,叫周维方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他把手插在裤兜里,路过发小的时候踢他一下算是再见。罗鸿骂了他一句,头朝另一边说:“这个得拆开修,你再坐一会。”果然。
好在陈劲红也不着急,跟罗雁凑一块叽叽喳喳的。两个女孩子还挺有话聊,罗鸿说“修好了"的时候都觉得是一种打扰。他两只手漫不经心在裤子上擦一下:“钱就不用了,头回给打折,下回该多少多少。”
陈劲红觉得不太合适,手还在口袋里搅和着。罗鸿:“真不用,你这不用换零件,也就是个手工费,帮我多宣传宣传就行,新店开业嘛。”
罗雁接收到哥哥的眼神信息,按住陈劲红的手:“没事,你回吧,天都黑了。”
再拒绝,好像也显得生分。
陈劲红推上自己的自行车:“那我走啦。”店里就剩兄妹俩,罗雁:“我得回家写作业了。”罗鸿看眼时间:“行,你自己慢点。”
七点多,京市正是热闹的时间,二、三、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挤成一团,行人们无视交规面不改色地马路,猝不及防得罗雁捏住刹车后往右一歪。她反应慢,好在身体还有本能,但刚站稳车后面又被人撞一下。眶当一声,罗雁整个人朝前倾,心想真是祸不单行,边道歉边回头。对方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快爽朗一笑:“是我撞了你,你没事吧?”罗雁:“没事没事。”
就这么一句话,双方各走各的,但兴许是对他有印象,罗雁骑出几步路总觉得这个男人是跟着自己的,一颗心跳得厉害,速度渐渐地慢下来。对方不疾不徐地超过她,过了会连背影都看不到。罗雁松口气,接着往家里走。
但才进胡同口,她居然又撞见对方。
准确来说,是撞见他跟李建军在一起。
罗雁停下来打招呼:“建军哥。”
李建军:“雁子放学啦。”
罗雁嗯一声,就看到陌生男人拍一下大腿:“我就说脸熟,萝卜妹妹。”说得好似罗雁是那颗萝卜,她摸摸后脑勺的头发:“您是?”对方:“何磊。”
罗雁诧异道:“磊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何磊家就在罗家的斜对面,但他十几年前下乡的时候还不到一米五,这会长到人高马大的一米八,实在叫人认不出来。他也知道自己变化大,说:“刚回来没几天。”罗雁拉长音哦一声,看出他和李建军有话说,再寒暄两句先走。她到家就跟父母说:“妈,我刚刚看到对院的何磊了。“这一阵孩子都很忙,刘银凤吃饭的时候也没顾上聊些家长里短,好奇:“见着了?我听你秀娟阿姨说现在长得老像回事。”罗雁想想:“个高,看上去也壮,还是部队锻炼人。”刘银凤:“人家现在是连长了,这回专门放假回来找对象的。”罗雁:“那媒人要把他家的门槛踩平了。”刘银凤露出个微妙的表情:“你香云阿姨眼光高得很。”她跟陈香云有矛盾,远的可以说到十几年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堆积起来,也称得上是一座山。
罗雁是知情人,可算知道她这两天为什么欲言又止的,说:“她又跟你炫耀了?″
反正儿子不在家,刘银凤跟姑娘咬耳朵:“就显摆她家磊子能,什么领导赏识,要去军校进修啦。”
大家都有儿子,她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偏偏正为罗鸿开店的事情心里犯愁,别提多添堵。
罗雁一猜就是:“我觉得哥哥比谁都好。”知道知道,刘银凤戳一下女儿的额头:“你哥放屁你都说是香的。”罗雁捏着鼻子皱眉,好像已经闻见味了:“那肯定还是臭的。”逗得刘银凤哈哈笑,倒不觉得那么烦了:“我也不是拿哥哥跟谁比,就是怕他这生意…
他们现在还能给儿子当后盾,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说来说去都是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来得好。
罗雁知道父母的意思,要按她自己的想法来,也是少冒险为宜,但到底是哥哥想做的事情,她道:“今天已经有人来修车啦。”这倒是个好消息,连支着耳朵听的罗新民都不经意地松口气。父母有忧心实乃正常,罗雁也劝不了太多,又说几句话先去洗澡,在胡同口遇见周玉瑶。
周玉瑶一看到她就笑:“雁子,我正好要找你呢。”我?罗雁把这个问句都写脸上了。
周玉瑶:“我想请你结婚那天来帮我送嫁,行吗?”送嫁的姑娘是凑热闹的,一般都是新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