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假?”罗雁给妈妈看自己的指甲盖:“就这么一点点点点的不舒服,我们今天要大排练的。”
她是领唱,多么重大的责任,怎么好不在场。刘银凤还能说什么,只让她要是严重了赶紧往家里来个话。罗雁觉得估摸着是没什么事,但哥哥要使唤她的时候就大喊着“我是病人”。罗鸿就是让她拿个东西,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我看你不是病了,是心眼坏。”
说谁呢,罗雁随手拿起点什么砸他,灰溜溜又跑去捡回来。罗鸿笑得,自己把东西拿了揣包里,说:“走吧。”兄妹俩一起出门,快到交大门口罗鸿问:“中午来吃饭吗?”罗雁说吃,猛地踩两脚让自行车滑进学校,哧溜哧溜到车棚才停下。停车的时候她遇见陈劲红,两个人一起边说话边往教学楼走。说着说着,陈劲红流露出一点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罗雁倒是捕捉到了,不过觉得犹犹豫豫要不要说的话大半都是人家其实也不太想讲的,假装没看到,仍旧说着话。
到楼梯口,两个人迎面撞见周修和,双方擦肩而过。陈劲红的话音戛然而止,下意识地看一眼罗雁。就是这一眼,让罗雁知道她大概是知道的,恍然道:“你是不是在犹豫问不问他的事?”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是谁。陈劲红解释:“我有一次去找xx,在路上看到你们了。”
她小时候也是读国棉八厂附小,也住过丰收胡同附近这一片,因此颇有几个交情不错的发小。
果然,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罗雁淡淡笑一笑,一语带过:“我们现在不说话了。”啊,陈劲红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倒是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其实罗雁现在提起来已经算是云淡风轻,还说:“他人很好,就是我们不太合拍。”
陈劲红挽着她的手:“我肯定站你这边。”两个人趁着还没打铃在走廊上聊一会,意犹未尽说好中午一起吃饭。两个人在校门口的小餐馆吃的,路过车行的时候罗雁跟哥哥说一声。罗鸿在忙,点个头表示知道,心想还真是难得见她一整天都跟同学一块玩。晚上,罗雁要跟季宁一起去的百货大楼,自己也觉得今天的行程排得非常满,准确来说,是接下来的每一天。
一直到七一这天。
早上罗雁照常上课,下午全班找了个空教室,为合唱比赛开始临时抱佛脚。罗雁唱得嗓子都发干,休息的时间猛猛喝水,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动作变慢,抬起脚往外走。
周维方本来都不打算叫她了,看她出来说:“出成绩了,我寻思顺路来跟你说一声。”
罗雁期待道:“怎么样?多少分?”
周维方给她看结课证。
罗雁还是第一次见,才知道原来分数和排名就会写在上面,满脸高兴道:“你是第一!很棒!”
跟夸孩子似的,周维方都有点不好意思,瞥见她身后的教室里已经有人在朝外看,说:“你先练,比完再说。”
罗雁今天的当务之急确实是比赛,跟他挥挥手说再见,一回头发现好几双八卦的眼睛,眨巴眨巴眼。
倒也没人问她,但私下里肯定要议论几句。罗雁也知道是避免不了的,莫名地把弄起梳得好端端的头发,站回队伍里。班长敲敲讲台提醒:“站好了站好了,最后再来两遍。”两遍又两遍,运管二班站上舞台后的表现还是一般。罗雁自己也知道唱得不怎么样,下台后还是快快乐乐跑向家里人。夫妻俩就是来看女儿的,已经在操场上站好一会。罗新民哪里撑得住,没等最后出分数就跟媳妇先回家。只剩兄妹俩看节目,加一个不知忽的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周维方。罗雁就瞥见有个人慢慢靠近,看清是他松口气,但想起件事,那口气又提起来。
周维方不知道刀悬于颈,只觉得今天的月色十分美丽,月色下的精心打扮过的罗雁更加美丽,看得都有点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