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都快被宿怀搞懵了。
什么玩意你就走了,你他娘的坐往返二十个小时的飞机,就为了说两句话就走?
你是空中超人啊?这么爱坐飞机!
“很急吗?”
祈愿表情冷漠“你爸上厕所没带纸,着急让你回去送是吗?”
宿怀竟然点头了。
他竟然还敢点头?!
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了吗就点头!
祈愿没忍住被气笑了。
“那你爸这人还真是个人物。”
宿怀并不反驳,只由着祈愿去说。
最后,祈愿实在是懒得喷了。
宿怀实在是油盐不进,她骂他爹,还容易给他骂开心了。
祈愿微微冷下脸“算了,你要走就走吧,我和赵卿尘去吃。”
也不是气话,正好赵卿尘前天刚从海岛漂流回来。
当了快半个月的野人,吃顿暖锅唤醒一下他人类时的记忆。
不然祈愿怕他变成大猩猩,嘴里嗷嗷的就飞走了。
祈愿一般没什么耐心,也不喜欢哄人,更不喜欢猜。
人家往来指的是我来你往,不是她一直往往往往往,她又不是狗!
最后祈愿的背影,定格在她一边掏手机打电话,一边晃晃悠悠往里走的那一幕。
宿怀收回目光,他转过身,在等车的时候,熟悉的痒意再次爬上四肢。
他面色沉静如死水,仿佛毫无感触的轻轻抓挠。
到最后,同一块地方的结痂被他抓破,露出新鲜的血肉,连同指甲里的红色血污一起被带下去。
这是一种病,和他的情感障碍一样,世人总爱为丑陋的病症,找到一个合理掩饰,又没那么难听的名称。
——潜意识焦躁躯体化。
这种病症,从他离开东国,回到父族后便逐渐明显,甚至日益加重。
车子缓慢停下的时候,车窗玻璃里映出他此刻死寂的面容。
凝望着自己的脸,宿怀很突然的想到——
一位终身无法被治愈的病人,他的灵魂,是否连一张轻飘飘的五十元纸币,都尚且不值。
宿怀坐上车,再次驶向了离开京市的路。
……
祈愿都吃到一半了,赵卿尘人才赶到。
海岛晒了小半个月,他人明显都黑了一个度。
“呦,这么可怜,吃饭都没人陪?”赵卿尘脱掉大衣坐下。
祈愿翻了个白眼“别提了,那臭洋人自己说要去吃饭,结果到门口就走了。”
“洋人?”
赵卿尘反应了一下,他眯起眼,试探的询问“那什么,宿怀吗?”
祈愿嗯了一声点头。
悄悄吸了一口冷气,想到最近在家里守皇位抽不开身的程榭,赵卿尘果断开始上眼药。
“你看这事闹的,大过年的,他真不懂事。”赵卿尘倒了杯茶,隔空和祈愿碰杯。
“要我说啊,下次你都不用叫他,你可以喊我啊。”
赵卿尘眼睛一眯,图穷匕见,单刀直入“或者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喊程榭啊,楼外楼就是他家开的,连账都不用结了。”
祈愿嚼了嚼“那不行,我虽然不要脸,但是也没有天天吃白食的道理。”
赵卿尘摇头“其实不然!”
“程榭这个狗大户,你吃他几顿饭,连他根头发丝都吃不掉。”
祈愿抬头瞅他“你也是狗大户啊,既然这样,那今天全场消费就由赵公子买单?”
赵卿尘“……”
“哎呀,哎呀我怎么突然听不见也看不见了!”赵卿尘装模作样的摸桌子。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祈愿表情无语“我说你如果活腻了,可以提前先下去打几十年工。”
“这样等我下去的时候,你依然还是那个狗大户。”
赵卿尘哑然,尴尬的笑了笑。
“诶,我说你爸这人真牛逼哈!”
他很突然的开始转移话题“大过年的,那老乔家人硬是被你爸闹的愁云满面的。”
“我都听说了,很多家银行都拒绝借钱给龙腾,最后乔家那老胖子还是用项目担保的,才勉强借到。”
祈愿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这都是乔家的私事,正常来说应该瞒的很死。”
赵卿尘一撩头发“我当然知道了,乔家借的那个外国银行,是我舅舅的产业链。”
赵卿尘笑的张扬,毫不避忌的说“专门坑人的,哈哈哈哈。”
祈愿本来心情挺不好的。
但是这么被他一闹,也没忍住,硬生生憋出两声笑。
“你还好意思说,也不嫌缺德。”
赵卿尘无所谓的耸肩“就算缺德,也是死了之后的报应,关我现在什么事。”
“再说了,我又我不缺德。”
赵卿尘说话也没个避讳“再说缺德,谁能比你爸和你哥还缺德啊?”
“真是什么损招都出,那老乔家人都快恶心吐了。”
祈愿“……”
“我爸和我哥哪缺德了?”
赵卿尘一愣,马上改口“不,不是缺德,是替天行道!”
祈愿这才收回自己要吃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