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吃穿用度一应,老爷以为是不用花钱的?府上本就…”话讲到一半她有些说不下去,只眼眶红红地垂头。还是温老夫人接了话茬继续,“这两年我们府上,入不敷出,花销甚大啊。”
温允礼:?
“什么意思?"温允礼满脸困惑。
他一向不太管这些俗务,自然也不了解府里收支情况。“这两年府里的铺子田产收成效益不佳,再加上花销大……余钱是真的不多,还得给柔儿预备嫁妆,景初预备娶妻还有学业之事,到处都是要花钱的,是真拿不出那许多来。”
温允礼懵了一瞬,他真没想到这里。
温李氏又说:“原先,还有那知许的舅舅家,时不时会孝敬些,也算缓解府上的压力了,他铺子里的东西我们也可支取着。谁知你那好侄女突然发的哪门子火,"说着她脸色又板了下来,“不许人来送东西物什,还强硬逼着让我们把原先一些……退了回去,哼!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他又是一怔。
温知许的舅舅,温母唯一的弟弟孟栖山,乃皇商。他是知道孟栖山先前大约为着这唯一的外甥女之故,时不时会送些东西来,可听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远不止这些?“你的意思是,先前我们府上的进项,除却我的俸禄和固定收成,大多靠的是知许她舅舅??”
温允礼又惊又怒,把温李氏特特没有说破的遮羞布直接扯开,“我堂堂忠勇伯府,还要靠他一个商人来接济不成?!”“你吼什么吼呀!你以为是我想的吗?况且…况且府上一时困难,他身为亲戚,救救急也是应该的啊?他外甥女还由我们教养着呢,也没也没逼着他温李氏本还气势十足,看到温允礼越来越铁青的脸色和瞪大了的双眼,不由心虚着弱下声调来。
这么些年本就一直是这样的,算是他们俩家心照不宣之事,温李氏也一向习以为常。
他一介商人,哪怕是皇商,终究下流。
能攀上伯府这样的亲戚,于他行走在外的裨益哪里是区区一点小恩小惠可以比的?
是以她向来收的心安理得。
“你,你!我说你什么好?啊,你让我说你什么?!“温允礼拿手指着温李氏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通个气,这么多年我就硬生生被蒙在鼓里?!”
温李氏不说话,内心却是一阵腹诽。
向来不问府上事务的人,这时候想起来问责她了?他整日里宴请这个,搭线那个的,在账上支取银子时倒是很痛快,什么时候在意过府上财务状况了,银子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来。温允礼只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就没碰上过顺心的事,什么都是一团乱麻。他揉了揉眉心分外头疼,眼下也恨不得立刻就把温知许送出去,他感觉最近的坏事全都是她造成的!
“不管如何,温知许的嫁妆在原有的数量上加两成。“温允礼沉声说道。他还要脸。
“两成?"温李氏刚要反驳。
温允礼眸光幽幽沉沉看着她,眼里已有积绪待发的火光,预示着不容辩驳。“两成,我说,你照做。”
温李氏噤声了,面前的毕竟是当家人,她也实在不好太过,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婆婆。
只可惜,这是个在他们面前向来圆滑之人,她只垂眸微闭着眼叹气,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对老太太而言,反正她已经表态剩下的都是留给二房的孩子,怎么分,怎么给,都由着他夫妻二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