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小夫妻
半响,温知许终是气笑出声。
她看白婉容的眼神忽变，像是在看稀奇。
“给我选择的余地？“温知许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是。"白婉容斩钉截铁，“你也不是没有退过亲事，凭着你父在皇上那边留下的体面，皇上也不会如何为难与你，左不过是你两家失些颜面的问题，无妨，总好过平白丢了性命。”
面前这个女子实在是可笑得不像话。
温知许一时都不知该哭还是笑,她摇着头给白婉容鼓掌。白婉容秀眉微蹙。
“我原以为你不过一痴情女子，直率坦然，却没想到德高望重的白阁老的孙女，曾经名满京城的才女白婉容，实际上竞又蠢、又坏。“温知许面上再无一丝笑意。
“温知许，你不要太放肆！”
“你是以二皇子妃的身份在告诫我吗？”
白婉容愠怒,“不识好歹！你这样的女子，如何配的上他？”温知许扯了下嘴角，“所以我说啊，翻来覆去的闹了半天，你就是觉得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站在江牧野的身边，成为他的妻子，对吗？”白婉容抬了抬下巴，没有应答，可未言之意实在明显。“那你就承认自己羡慕，嫉恨，冲我来，什么样都好，白婉容！"温知许眼中凌厉的刀光直直射向白婉容，“都好过你拿那起子旁人伤害卫国公府，伤害江牧野的言论来说事！”
“怎么，你就恨不得他孤独终老，来成全你心目中白璧无瑕，英雄将军的形象？还是他就该非你不娶，因为你这皇子妃的身份，他就理所应当地要为你守身如玉，再无旁人？”
温知许一步步逼近她，语气一声更比一声高昂。白婉容步步后退，一个不小心绊住脚后跟跌坐地上，贴身丫鬟想要上前扶人，却被连翘瞪着眼拦住。
温知许在她身前半蹲下来，看着她稍显惊慌错乱的神色，面上嘲讽之意显著。
微微凑近她的耳畔，朱唇轻启：“白婉容，是你怕了”明明是轻飘飘，没有什么分量的一句话却如魔音入耳，白婉容瞳孔瞬间放大，几欲撑破双眼。
她反手狠狠推开温知许，“你闭嘴！”
一一温知许一时不察，没有防备，整个人被猛推着向后倒去。可原以为的倒地屁股蹲并没有袭来，温知许的身体被一道臂膀轻轻托住，温和却有力。
温知许诧异朝头顶上方看去，是一道清晰瘦削的下颌线。江牧野来了。
温知许心头顿时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他听到了多少？“你，你怎么回来了？”
江牧野没有什么温度的视线划过地上满眼错愕的白婉容，复而落在温知许身上，“没事吧？”
温知许怔怔摇头，“我没事。”
江牧野扶着温知许站起身，“下人告诉我，二皇子妃往这边来了。抱歉，我刚脱身，来晚了。”
男人身上还沾染了些许酒气，面色微微潮红，发丝稍乱，看得出来是匆匆赶来。
白婉容仰头看着，面前男人以半护的姿态微拢住温知许，没有再分给自己一个眼神，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她凄惨一笑，闭了闭眼眸。
温知许一想到刚刚白婉容丧心病狂的言论可能被江牧野听到了不少，面色就更加不郁起来。
江牧野偏偏还在观察她身上，见状蹙眉，“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白婉容轻蔑冷笑一声，“世子爷是没看见，现在倒在地上的人，是我吗？难道还怕我欺负你家这位牙尖嘴利的新妇？“说着她双手撑地，自己拄起身来。他将温知许护于身后，转身面向白婉容，神色冷漠地同她见礼：“臣见过二皇子妃。”
白婉容竖起的防护罩瞬间又被攻破，“你知晓我最不喜你这么同我说话！”江牧野无波无澜：“臣不知。”
“皇子妃，这里是臣府上的后院，臣的婚房。按照规矩，应该不是无关之人可以擅闯的地方，哪怕是皇亲国戚，总要讲些道理。”“无关之人？牧野你不要忘了，我儿时也是在这里长大，在你府上的后院！"白婉容虽叫着江牧野的名字，一字一顿却是看着温知许强调的。温知许”
哦，然后呢？
“皇子妃莫要妄论。白阁老昔年是我们兄弟三人的授业恩师，时常来府上讲课，您跟随前来，偶有交集，但从未在此住下，或者同臣有任何逾矩之为。”江牧野客观阐述，公事公办的态度显然。
“阁老的恩情，江某记在心上，但除此之外的事，阁老当年同您应当也通过气。"他清冷的目光无法被她感染分毫。白婉容想起祖父同自己说过的话一一
“婉容啊，阿野他的意思很明确了，他对你无意，也不需要你为他冒险。白家如今所求只为明哲保身，他是能理解的。”在江牧野办完江家人的丧事，准备杀回边关前，曾同白阁老有过一次简短对话。
江白两家长辈确实曾有意要撮合两位小辈，成全一段佳话。白婉容欣然接受，可江牧野，很早就拒绝过了。江家无事发生时他尚且没有要娶白婉容的意思。江家落难，众人避之唯恐不及之时，他更没有必要托人下水。况且当时二皇子萧淮清已经向白家释放了他的诚意。他属意白婉容为他的正妃，正儿八经上宫中玉牒的皇子妃。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