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并非一定需要被锁在一具躯壳里。”
“神识集中,集中了爱、怨、憎等情绪的同时,疼痛也被集中了。”
“集中被痛和分散被痛是不一样的,遗憾也是。”
“或许,从很远很远的时候开始,我就不该化形出现于天地的,那样,就不会有后来很多很多的事了。”
“但是,好像也不行啊,如果我没有集所有意念化形为一个具体的生灵,我肯定也不会有那么具体的意识。”
“没有绝对具体的意识,我就不会深彻地了解到原来我包容下的万事万物是这样子的。”
“不会知道,在我地上开的花香气只一样就那样浓郁;
不会知道,在我山上长的树只一棵也极其漂亮;
不会知道,风里携过的一滴雨有它的绚烂和故事;
不会知道,水里跳出的一尾鱼那么憨呆,那么……不知天高地厚,那么蕴藏了无限可能。”“连我都成了她的可能。”
“连我似乎都能蕴藏进她,成为另一种可能的我。”
莳柳静静地看着他一翕一合的嘴,让那些从他嘴里飘出来的字句经由耳朵,栖息在心檐下。他带着柔柔磁性的字音犹似长了羽的雏鸟,拥挤着,那一片就都暖融融的,伴着丝丝痒。
季逾继续说:“但是没有时间了。也不是没有时间,时间一直都在,从未离开,只是不给我机会了!”“大概他也看不惯我任性,要给我绝对的惩罚吧。”
“也可能他是不想再偏爱我,才会拿对你的伤害来伤害我。”莳柳喟叹。
无尽的凄然。
莳柳褪去黑色粗线毛衣外套,挂到衣帽架上,只留一件长袖的衬裙。
揭开被子钻了进去,支肘斜卧,方便凝望提前躺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