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逾眼里的光倏明倏暗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意思却不甚明了。
似乎愿意妥协,似乎仍是不甘。
莳柳又说:“反正我们又不是凡人,反正我们若真有这份缘,不论化作了那种形态都一定还会相遇,在纠缠的对吗?”
“我们有无限的时间,我们不怕等。”
“不是你说的嘛,要我相信自己是天眷的那一个。”
“所以,你还是会一直眷着我的对不对?”
季逾眼角一润,泛出几许鲜血浸入雪色湿绢的淡红,柔声笑了:
“天命难改。既定,将与时间恒。”
缓慢而郑重地吐出这句话同时,修长大手绞上莳柳细韧腰肢。
将她尽可能地贴附自己身上。
“我就知道宝宝你是无敌好的!”莳柳笑泪滢滢,“天上地下……不,天上地下不配比,因为你就是。丹唇倾落,在天地不配比之人悬挑的凤眸之尾绽下深深一吻。
季逾只觉心狂跳,粗重地呼了一息。
缠在女子细腰间的手力道猛然加重三分,好险要捏碎。
许是赋施爱意的心情太浓烈,太专注,莳柳没感知到她半身压覆着的人正浑身颤瑟着,仿似一笼火在体腔内燃烧,马上就要爆裂开来。
可男人那绕在女人后腰的白皙修长的手指骨却曲得发白,骨节嶙峋,似是锋刀削过。
他还在压制那股冲动炽焰!
尽管如此,急切的经络还是在呼吸间悄然蔓延,上窜至眼角眉梢,扭曲了俊美容颜。
莳柳撤开眼角的吻,细细舔了下娇丽唇瓣,略显羞涩地说:
“但在我将自己散化随你而去之前,我……想以单独之我将单独之你占有了。”
“不能子嗣盈天,那便至死快活!”
带着幽兰香气婉转妩媚的话音坠落耳畔,季逾顿时心跳一滞,继而疯狂颤动起来。
每一个毛孔都手舞足蹈地扭动,像是触上了地底蔓过来的电流,四肢百骸都支棱了,血液都沸腾了……“鱼儿一”带电的嗓音将电流传送到莳柳身上,激得她浑身一哆嗦。
旋即,一个起势粗暴但极绵劲温香的吻就缠了上来。
天昏地暗蔓延到季逾颈项咽喉之际,莳柳突然凝起一念,将两身之间的遮蔽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