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美人了。”晴雪笑道:“姑娘也真是的,大公子不过是检查功课,您就紧张成那个样子。”
令颐咬了咬唇,终究没把实话说出来。
芳菲一边给她绾发一边道:“今日大公子在同文馆讲学,姑娘可要去?”“哥哥今日讲学?”
令颐想起上次哥哥讲学,她忘得一干二净。“嗯嗯,我也好久没见师姐师兄他们了,心里怪想念的。”梳洗打扮好后,她坐马车到同文馆。
离同文馆还有三条街时,马车被堵得寸步难行。车夫为难道:“姑娘,前面实在挤不过去,委屈您走一段吧。”令颐掀开车帘,被眼前一幕惊得合不拢嘴。长街上乌泱泱全是人,车马和行人挤成了一团。自皇城那场宫变之后,颜彻名声大噪,洛安城无人不晓颜郎君之名。听说他在同文馆开坛讲学,不论贫富贵贱皆可听讲,不少人慕名前来。结果便是,车马根本挤不过去。
令颐无奈下了车,随着人流来到同文馆。
讲坛外,她老远便看到宋嘉策忙得晕头转向。她踮起脚尖挥手喊道:“羡文师兄!”
宋嘉策闻声转头。
“这不是小令颐吗?”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多日不见,师妹怎么瞧着淑女了不少。”说罢叹了口气:“唉,果然这有未婚夫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令颐嗔道:″师兄!”
祝颂然搬着书册过来,拿起一本书往宋嘉策后脑敲。“别偷懒,今天可是大日子。”
转头对令颐道:“小令颐,快来帮你师姐的忙,这边正缺人呢。”令颐乖巧应道:“好嘞!”
一炷香时间后,钟声悠扬响起。
讲坛中央,颜彻一袭素色长衫,气度从容。“所谓治学之道,贵在躬行实践。”
“譬如学琴,若只读琴谱而不抚琴弦,终是纸上谈兵。我曾见一学子,将《广陵散》谱背得滚瓜烂熟,却连最基本的指法都生疏。”郎君声音清朗悦耳,犹如玉磬。
循循善诱,令人如沐春风。
“诸君,当引以为戒。”
台下齐声:“谢先生教诲。”
令颐坐在台下,手托粉腮,神思飘散。
一抬头,颜彻的目光飘过来,和她撞了个正着。那双细长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隔着层层人群,落在她身上。他在看她。
令颐的心狠狠一颤,瞬间清醒了。
脸颊一点点烫起来。
她现在一见浔之哥哥就紧张,心口发闷,好像随时要晕倒。她分不清是倚梦症的缘故,还是别的。
祝颂然注意到她的异常。
“怎么了,怎么看着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的师姐,可能天气有些闷热。”
祝颂然看着她,没说什么。
讲学结束后,回廊处,令颐见到了赵福忠。赵福忠道:“姑娘,大公子让你去挹青堂一趟。”令颐:“哥哥可说是为了什么?”
“是上次考校功课的事,大公子说要给姑娘开私学。”“开私学?!”
令颐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她的病才刚好,哥哥就急着要考她的功课吗?转念一想,对了,哥哥说要帮她慢慢适应的……令颐挣扎了一会,道:“好,我准备一下就去。”赵福忠走后,小姑娘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她想着,不知哥哥那里有没有……那样东西。她在小册子上看过,若女子行房时不想怀孕,需备上一些保护措施。可如此私密之物,她一个小姑娘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呢?正焦急之时,祝颂然朝她走过来。
“怎么一会不见就愁眉不展的,出了什么事?”令颐一惊,连忙咬着唇摇头。
“师姐,我没事啦……”
祝颂然道:“小令颐,不许瞒师姐,师姐看着你长大的,你有没有心事我还不知道么?”
“你定亲后一直没来同文馆,师姐问过赵管家,他说你在跟着教习嬷嬷学成亲的规矩,所以抽不开身。”
她拉了拉她的小手:“可是那教习嬷嬷太严厉,把我的小师妹给累着了?”祝师姐温柔关心让令颐紧绷的心一点点放松下来。“不是的师……
她低下头,支支吾吾道:“那个,最近刑嬷嬷让我学些女子行房的规矩,说要备些恩,羊肠衣……
说罢她瞬间低下头,生怕看到师姐嫌恶的目光。祝颂然愣了愣,随即莞尔一笑。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女子及笄后都要知晓这些。”“师姐原先还一直担心心你,整天瞧着傻乎乎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窍,没想到是我多虑了。”
她温柔拉起她的手。
“令颐,不用觉得羞耻,那不是什么肮脏之物,而是保护姑娘家的东西。”令颐懵懵懂懂听着。
祝颂然微笑看着她,没有任何扭泥之态。
“记住,保护自己才是正经事,何须在意旁人眼光?”令颐望着师姐清雅的面容,想起她多年前休夫的壮举。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此刻正透过她掌心传来。“师姐,我知道了,师姐可以带我去买吗!”令颐挺直了腰背,作出自己很可靠的样子。“真要自己去?你可以叫芳菲和晴雪去的。”令颐不好意思挠了挠脸:“我、我想着,总不能一直这么害怕……”祝颂然欣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