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委屈巴巴看着祝师姐:“师姐,你看他!”祝颂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令颐护到自己身后。“行了,宋嘉策,你少在这添乱。不是说明先生急着要你的文稿吗?再不去,当心挨训。”
“好,师姐发话,师弟这就去。”
面对祝颂然,宋嘉策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语气温和了不少。他冲祝颂然笑了笑,又对令颐做了个鬼脸,转身潇洒离去。看着宋嘉策离去的背影,令颐心里踢突然"叮"一下,仿佛亮了一盏灯。最近她观察了不少男女之间的相处,开始学会捕捉那些细微的互动。她总觉得,祝师姐和羡文师兄这段关系里,看似随性的宋师兄,实则常被祝师姐拿捏。
这不就是她努力要学的吗!
“祝师姐,我、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嗯?你说。”
“就是,若是夫妻之间,遇到那男子太、太坏了”她小脸微红。
“总是欺负人,该如何应对才好啊?”
祝颂然秀眉微挑,瞬间了然。
她以为令颐是在苦恼自己的未婚夫婿,随即露出一副“我懂"的神情。“这有何难?对付这等坏人,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让你心慌意乱,你就让他方寸大失。他逗弄你,你就反客为主,让他也尝尝这滋味儿。”
令颐听得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想要的答案!“那具体该怎么做呢?”
祝颂然站起身,理了理衣袖。
“纸上谈兵终觉浅,师姐这就给你示范一下。”她说着,便抬步朝着宋嘉策离开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忽又顿住。
“可别多想!我、我就是随便找个人给你演示演示,可不是说我跟他有什么夫妻的意思!”
令颐小嘴张成一个圆圆的“喔"字。
“嗯嗯!我明白的师姐!”
看破不说破。
两人很快在回廊拐角处追上了宋嘉策。
祝颂然清清冷冷唤了一声:“宋嘉策。”
宋嘉策闻声回头,见是祝颂然,脸上立刻绽开笑意。“师姐?还有事吩咐?”
他目光扫过祝颂然身后的令颐,有些疑惑。祝颂然视线落在他的手。
方才那朵精致的粉色绢花不见了。
她上下扫视,最终定格在他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上,那荷包口似乎还漏出了一点绢布边角。
“你手里那朵绢花呢?”
宋嘉策下意识摸了下荷包,笑道:“哦,那朵啊?收起来了。”“师姐问这个做什么?”
祝颂然伸出手:“拿来我瞧瞧。”
宋嘉策笑容有点僵:“咳,一朵绢花有什么好看的,回头我让人送一匣子更好的给你。”
“不必,我就要看这朵。”
祝颂然故意冷着脸:“怎么,这朵花见不得人?”宋嘉策急了:“这是什么话,一朵绢花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眼神飘忽:“不过是方才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我怕弄脏了你的手。”祝颂然看着她,语气尽是酸意和质疑。
“是么?我方才瞧那花样式别致,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货色。宋府上似乎并无这般年纪喜好如此鲜嫩花朵的姐妹吧?”她顿了顿:“还是说,是哪位相好送的?”“胡说什么,我哪有相好?”
他手忙脚乱去去扯那个荷包:“我拿给你看,这就拿给你看!清清白白一朵花!”
他太过急切,用力过猛,荷包的抽绳被扯开。“哗啦”一声轻响,好几朵颜色各异的绢花从荷包里掉了出来。“这、这…我、不是……
祝颂然微微扬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在说:解释吧?宋嘉策语无伦次:“师姐!你听我说!这、这些都是家里的绣娘新做的样子,让我看看好不好看!”
“对!就是看样!我、我还没来得及给姐妹们分呢!真的!我发誓!”他举起手,脸上都是真挚和慌乱。
令颐在一旁认真看着,恍然大悟点头。
方才羡文师兄说她跟情郎私奔,师姐便说他有相好。再抓住对方言语的漏洞和动作的破绽,就让平日里舌灿莲花的宋师兄方寸大乱,急赤白脸地自证清白!
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直是太厉害了!学到了!
令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师姐,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这招太妙了,我这就回去试试看!”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已让哥哥手足无措的画面了。“师姐,师兄,我先走啦!多谢师姐!”
说完便提着裙一溜烟跑远了。
待到令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刚才还一副“百口莫辩”、“急赤白脸”模样的宋嘉策,瞬间像是换了个人。
他脸上那慌乱窘迫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玩世不恭,甚至还多了几分慵懒的得意。
他慢条斯理拾起散落在地的几朵绢花,抬眸,目光灼灼地看向祝颂然。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啧,演得可真累啊,我的好师姐。”
虽说不知道祝颂然在给令颐示范什么,但他还是配合了。他长腿一迈,几步便跨到祝颂然面前。
祝颂然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却已经迟了。
宋嘉策揽住她纤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