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招魂成功
直到有一位熟悉的小女孩鬼魂飘了出来,对着华曼音肯定地点点头,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看来以往聚集在这里的魂魄还在,祈佑观确实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来不及细问,她几乎是快步推开了地下室的门。这一次,地下室的氛围与往日截然不同。
往常,只要华曼音的脚步声响起,韦晓妍总会第一时间迎上来,眼睛里带着好奇和依赖,打手势询问外面世界的消息。然而此刻,地下室多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与韦晓妍并肩而立,站得笔直,隐约能通过她圣洁的侧脸,看到一抹苦涩又解脱的微笑。
是孟诗兰。
华曼音的脚步缓缓在门口停了下来。
她看到孟诗兰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正对着房间里供奉的小雕像低声祷告。略微老旧的木门在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响,开门声惊扰了这片寂静氛围,孟诗兰几乎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迅速躲到了韦晓妍身后。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向华曼音的眼神里是一股说不上的复杂意味,她嘴角努力牵起一个安抚弧度,声音气息不稳:“小音。”华曼音的目光落孟诗兰身上,此时的末世里虽然没了之前的大气与神采奕奕,但或者总归是好的。
“孟姐姐!"华曼音几乎是踉跄着就冲了过去,张开双臂就要将孟诗兰拥入怀中,“太好了,你没事,你要是离开我了,我怎么办…然而,就在她的手臂即将环抱住孟诗兰的瞬间,孟诗兰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华曼音扑了个空。
但她手臂伸得较长,还是毫无阻碍穿过了孟诗兰的身体,挥出的手带起了一阵风,吹得屋内烛火摇曳。
华曼音脸上的狂喜骤然崩裂,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臂,又猛地抬头看向孟诗兰。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孟诗兰的身影变淡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性格好像也变了,以往孟诗兰总会挡在任何人身前,不会害怕地躲起来。“对、对不起,"孟诗兰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沿着眼角滑落滑落,“小音,我华曼音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踉跄着倒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孟诗兰惊恐想扶,手却从华曼音胳膊上穿了过去,她诧异看向自己,低眸,眼中泪光更甚,
华曼音看着孟诗兰,她们如今对彼此来说也算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可现在原来,她真的离开了祈佑观。
“没、没关系的,小音别哭,我真的没关系,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看到华曼音瞬间崩溃的样子,孟诗兰摸不到自己跳动的心,只觉得那里闷闷的。她急切地想要上前安慰,却又怕再次穿透对方带来阴气,只能停在原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小音,我在最后一刻学会了招魂,我把自己的魂魄招了回来,所以、所以那些痛苦,我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孟诗兰转了一圈,身上确实完好无损:“真的,我的魂魄就像是跳了一下,瞬间脱离了那个身体,直接回到了这里,我甚至没看到凶手最后做了…她试图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但却显得无比凄凉。华曼音泪眼朦胧地凝视着她,目光不受控制落在孟诗兰身体上。虽然孟诗兰强调自己完好无损,但华曼音还是捕捉到了异样。在孟诗兰虚幻的胳膊处,还是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正悄悄往外滴着血。
魂魄离开躯体之前受到的伤害也会反馈在魂魄上。华曼音抿了抿唇,长叹一声,还是语重心长说道:“你受苦了,下次,绝对不要这么做了。”
孟诗兰见华曼音虽然悲痛,但似乎没有愤怒,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又往前探了探身子:“小音,关键时刻,我脑子里全是你交给我的那些招魂方法,我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凶手的力气比我还大,我就只能另想办法,还好,我利用招魂平平安安回来了。”
然而华曼音听着她故作轻松的话语,泪水再也不再眼眶打转,一股脑沿着眼角涌了出来。
孟诗兰心痛无比,但也无可奈何:“那凶手很强,心思很缜密,我意识到对方会出现在我家里,就在各处都装上了镜子,为的就是看清对方的脸,但,就在凌晨的时候,凶手切断了我全部的电源,屋子里一片漆黑。”孟诗兰记得很清楚,为了引出那个凶手,她回到了母亲去世后留下的老房子。
自从进了祈佑观,她就再没踏足过这里,许是因为对母亲的愧疚,她有时候实在是不敢直面过去。
房子表面盖着厚厚的积灰,角落里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她动手收拾屋子,在清理过程中,意外翻出了母亲没来得及收走的癌症报告。
她拿着那张纸沉默了很久,最后在屋子里找到母亲留下的小神像,点了一炷香,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妈,您安心走吧,"她对着那尊小小的神像说话,声音很平静,“我现在交了很多朋友,是小音让我变得开朗,让我觉得活着还有点意思,她教会我安身立命的本事,给了我一个新家,可我好像……从来没真正为她做过什么。”她的目光转向母亲仅存的遗像,磕了几个头。“妈,幕后真凶又出现了,已经害了两个人,下一个是磔刑地狱,这些年,我做这行,破了多少坏风水,又把它们改好,也算沾点边了。“她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