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滴答声和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良久,沈逸枫弯腰,轻轻捧起她的手,贴在额头,声音哽咽:“别离开我……这世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哥死了,你又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办……”
鼻息里,再也没有了她发丝间的香气,只剩下了浓重的消毒水味。就在此时。
房间的温度骤降,灯光闪烁。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床边。
陆梵生来了。
他穿着崭新礼服,迈开长腿几步冲到床边,视线落在华曼音毫无生气的脸上。
“她死了?“他的声音很轻,在发现自己说出话的那刹,他身子渐渐开始抖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沈逸枫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回应了一声,也缓缓松开了手,回到自己座位上:“嗯。”
陆梵生猛地掀开盖在华曼音身上的白布,他俯下身,手探向她的鼻息,又按向她颈侧脉搏,到最后甚至不可置信去听她的心跳。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更是没有心跳。
陆梵生直起身,脸上温和瞬间崩塌,多了一抹怒意。他猛地转身,一步跨到沈逸枫面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双眼猩红:“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你把她保护死了!”沈逸枫面色灰败,眼底满是自责,他对上陆梵生充满怒意的眼神:“哥,你动手吧,都是我的错。”
陆梵生盯着弟弟毫无生气的眼睛,突然想起华曼音曾经厌恶他暴力的行为,他猛地松开手,将沈逸枫甩开:“你给我好好活着,你现在是沈家唯一的后。沈逸枫被摔得重重坐回椅子上,眼神麻木。陆梵生突然冷声询问:“她的魂魄呢?你不是用了特殊方法吗,你看到她的魂魄了吗?”
沈逸枫失魂落魄,还是摇了摇头:“我没看到。”陆梵生眉头紧锁。
沈逸枫的声音空洞:“人死了,会被地狱的那些存在带走,她那么善良,恐怕已经踏上轮回路了。”
他抬起头,眼神失望,眼中生机几乎消失殆尽:“哥,你说,我是不是丧门星?身边的一个个人都死了,包括你,也包括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陆梵生高高在上质问,“我一直在棺材里出不去,棺材被人塞了一张符纸你知道吗?”
沈逸枫猛然抬头,最后摇了摇头。
陆梵生扔下一张黄符:“这人有预谋,所以我们才失算了,你活着,好好把幕后黑手调查出来。”
“好,"沈逸枫微微躬身捡起,眼中这才有了些希翼,“我这就去查。”他站起身,正欲离开,但还是转身停下了脚步,眼中忧郁更甚:“哥,等过一会,我找个棺材,让她早早入土为安吧。”他沉默片刻,声音恢复了平静:“她在哪里出的事?”“祈佑观门口的树林里。“沈逸枫回答,随后拿着那张符纸迈步离开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阴气瞬间炸开,灯光疯狂闪烁,封闭的病房内居然刮起了一阵阴风。陆梵生猛地俯身,双手钳住华曼音下颌:“亲爱的,我的棺材被人贴了符纸,是你做的吗,告诉我,你是不是假死?你在骗我是不是,你想摆脱我是不是?回答我……
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明明如果是以往的夜晚,他亲吻她的唇,她睫毛都会颤一颤。可现在,她的躯体甚至有些僵硬。
“啧。”
陆梵生迅速松开手,身影瞬间化作一滩浓稠的墨色液体,渗入地面,消失无踪。
下一秒,他已出现在事故现场。
现场已被重重封闭,警员正在勘查金属残骸和早已干涸的血迹,浓烈的汽油味、铁锈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
韦清此时也来到了这里,面色凝重。
华曼音就在不久前才给他打了电话,他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于是迅速找人调查。只是没想到几乎是在不久后,就收到了华曼音去世的消息。但在现场勘测之后,可以确定这场案件和割舌连环案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联。
韦清感觉头痛欲裂,甚至觉得四周温度降下来了不少。现在已经深夜,树林里偶尔吹起一阵阴风,树叶哗啦啦作响,偶尔掉下几片泛黄的枯叶。
韦清不知道的是,陆梵生就站在他的不远处。陆梵生的目光扫过那片区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无视警戒线,径直穿过,脚步骤然加速,越来越快,最后停在扭曲变形的车前。
脚步停下的刹那,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如果是真的,华曼音恐怕遭受了很大的痛苦,很痛很痛。如果是假的,那她到底会怎么逃跑?
“华曼音。”陆梵生呼喊了一声,声音落在周围警察的交谈里,他觉得她或许听不到,于是又大声喊了一遍。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也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他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吓人。
只是很快,陆梵生迈开长腿,以事故现场为中心,向外搜寻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像是沈逸枫说的,她的魂魄根本不在这里。
天空中居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但也有了加大的趋势,噼里啪啦落在树叶上,最后树叶承载不住,大片水珠倾斜而下。韦清迫不得已打了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