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水位迅速下降，四周怒放的彼岸花纷纷闭合成花苞，那股锁定张言心的强大牵引力骤然减弱。华曼音因寒冷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谢谢，我会偿还这一切的恩情。”
她转身走向张言心，承诺道：“我会送你超度，让你和妈妈来世重逢，下一世，好好珍惜那份情缘。”
张言心怔怔地看着她，用力点头。
华曼音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凶手的样子了吗？或者，凶手留下了什么线索？任何细节都至关重要。”张言心皱紧眉头，努力回忆着黑暗和剧痛中的片段，最终，绝望地摇头。她什么都没看到。
她嘴唇翕动，用口型艰难地传递信息。
【但是，凶手昨晚跟着我回家了，我很确定凶手昨晚就跟我过来了，几乎是在我进门后进来的】
华曼音眼神一凝，重重点头：“明白了，谢谢你的信息。”她再次划破指尖，魂血滴落，在地面迅速勾勒出繁复的符文，柔和的白光再次将张言心笼罩。
温暖的感觉包裹了张言心，驱散了忘川的冰冷和死亡的恐惧。她看着面前女孩那双专注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熟悉，甚至见过很多次，尤其是在上班的时候。
张言心努力回想，终于想起那个她因为嫉妒，偶尔使绊子的女孩。华曼音？！
在魂体彻底被白光吞没，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瞬，张言心用尽所有力气，对着面前的身影，无声用口型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看到那个阴差原本眼中的担忧转变成了刹那错愕，随即，一抹释然的弧度在她嘴角漾开。
果然是你啊。
华曼音。
也只有你这么为了别人不顾一切了。
张言心恍惚想起来，她刚进入公司那会，因为关系户被人排挤，是华曼音站出来，帮她挡下一切的。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好像是在得到舅舅那些钱的时候就变了。
对不起，华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