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华曼音一点点说出了母亲的名字,强撑着站了起来。冷竹凭什么这么冷冷淡淡的就说自己杀了所有的人,甚至口供还和夏知意并不一样。
“她啊?谁知道呢。”
话落下的瞬间,冷竹的右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个极小的深色胶囊,闪电般塞进嘴里,用力一咬。
她喉咙猛地一动。
几乎同时,她左手抓起法槌,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砰!”
巨响通过话筒,几乎是炸穿了法庭的死寂。“结案!"她从牙缝里挤出两字,黑色的血立刻从嘴角涌出来,粘稠地往下淌。
但她的眼睛亮得吓人,死死盯着华曼音,脸上扭曲出一个混合着极端满足和嘲讽的笑。
“你追到底了,你终于追上我了,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着你啊,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她声音破裂,带着血泡翻涌的咕噜声,“但你什么也改不了,他们会记住我,无论我是好还是坏,所有人都会记住我,他们会吵会闹,有人会学我……所以我永远都死不……
她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痉挛,却硬撑着不倒下。“你抓不到我的,小音啊,过来吧,与我告别吧…”最后一个字轻得像呼气,她还是像当年一样,喊华曼音的名字。华曼音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从那座位上站起来,逆着人流冲向法官席:“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要做这一切?你做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冷竹眼中的笑意不减:“为了……正义?哈哈哈……”华曼音也被这句话逗笑了,她俯身,第一次像一个恶鬼一样凑近到冷竹耳边:“我知道你能看到法庭里那些鬼魂,你哪怕从他们体内穿过,你也会为他们停留一眼,起初,我以为你只是常年待在这里,或许有什么感应,但我想错了,你根本跟我一样,也有阴阳眼。”
“可那些魂魄是无辜的,它们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其实它们如果想起来一切,会恨你,怨你,咒你,用恶毒的眼神盯着你,可它们没有那么做,因为它们失去了记忆,被你用某种手段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每天看着它们,一定愉悦惯了。”
“冷竹姑姑,你到底囚困了多少无辜的魂魄…”“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
“地狱见。"最后三个字说出来,华曼音的脸又恢复了平静。冷竹瞳孔猛然放大,她看到华曼音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似是有了面容,空的灵魂似是有了意识,恶狠狠盯着她,恨她,怨她,戌她,可她所有的力气一下子泄光,上半身猛地向前一栽,额头重重落在华曼音肩膀上,再也不动了。
那抹疯狂的笑凝固在她染血的嘴角。
华曼音就那样抱住她,她比华曼音还要高,还要漂亮。她手指按在冷竹的颈侧,皮肤还有余温,但脉搏已经彻底消失了。冷竹真的死了。
死寂维持了一秒,然后尖叫和推挤爆炸开来。就在这片混乱顶点的时刻,尖锐的警笛声猛地迫近,刹车声,脚步声,吼叫声瞬间包围了整栋建筑。
华曼音还是坐回在那把椅子上,没动。
她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恨不得掐出血来。追了这么久,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揭开迷雾,最终却眼睁睁看着核心心的凶手用最戏剧性的方式,在她面前干干净净地自我了断。冷竹在戏耍她。
华曼音脸上只是更冷了几分,把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进眼底。隔着混乱奔逃的人群,她看着台上那具刚刚完成最后一次审判的躯体。法庭乱成一团。
人们尖叫着推操,想逃离这个突然变成自-杀现场的地方。华曼音却一直在思考着冷竹死前说的那些话。“我一直在等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性吗?”她直起身,目光扫过那个空着的法官席座位,又落回自己刚才坐的那把最中心的椅子。
好像,她每次坐下都能感受到透骨的冰凉,不对!华曼音大步走下去,人群惊恐地给她让开路,他们都被这个敢于直面尸-体的女人吓到了。
她抓住那把木椅,猛地将它掀翻,椅子落在地板上发出巨响,可华曼音没有,转头去看,也不想再去看了,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走了。椅子底下不是实心的,一块活动木板因为撞击松动了。一股更强的寒气冒出来,带着难以形容的腥腐味道。华曼音蹲下,手指抠进木板缝隙,狠狠一掀。一个不大的暗格暴露出来,里面不是冰窖,但衬着金属内胆,堆满了干瘪发黑、扭曲变形的东西。
是舌头。
那些东西密密麻麻,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视觉和气味双重冲击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华曼音意识到了什么,跪倒在地,手指死死抠着地板,指节泛青。她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两下,但没发出声音,那不是悲伤的哭泣,是极致的愤怒和恶心引发的生理反应。
她很快压住了,只是低着头,急促地呼吸,随后,浑身发抖。“对不起,对不起啊,爸爸妈妈,还有韦姐姐,孟姐姐啊…”“我来晚了……”
“她居然敢把这些东西,藏在这么神圣的地方……”“疯子……疯子……
警察冲了进来,控制现场,拉警戒线。
华曼音作为最关键的现场目击者和与死者有复杂关联的人,被带走了。审讯室灯光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