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清月发出轻叹，“可是化疗的副作用不少，会掉头发，会疼痛，会瘦得皮包骨，阿姨那么爱美，其实对她很残忍是不是。”路铭霄“嗯”了声：“即使在化疗，我妈依然很乐观，病房里都是她的欢声笑语，我爸那时候身体也不好，但他每天都会在病房陪着我妈，睡在她旁边的陪护椅上，给她买了不少假发换着戴，而我每天就在学校和医院之间两点一线，照顾他们俩。”
又要兼顾学业，又要照顾爸妈，路铭霄有多辛苦，洛清月完全能想象出来。身体是一方面，还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然后，你就每天给他们做饭？”
“医院的食堂很难吃，我妈能吃得东西也有限。”路铭霄回忆道，“附近有对夫妻办了爱心厨房，现在还在运营，媒体也报道过，可以花很少的钱，租个灶台，给生病的家属做饭，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我看到过。”
洛清月突然想起，“好像是一块钱，这么多年也没涨价，是种特别伟大的善举。”
路铭霄：“我创办铭越以后，匿名捐了笔钱，前阵子过去看了下，环境确实比以前好了不少。”
洛清月夸赞："在做好事上，我们路总真的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路铭霄回归先前的话题：“我妈的病程发展得特别迅速，即使化疗也无济于事，身体越来越虚弱，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她，唯一庆幸的是，最后时刻，她爱的人都在身边，不止我和我爸，还有她的挚友，她说她这辈子没有遗憾了，最后也是笑着离开的。”
洛清月：“但，她却成了你的遗憾，对不对？”路铭霄把下巴靠在洛清月的头上：“其实也还好，那个时候还没有临终关怀病房，越到后期治疗越痛，人也越痛苦，确实用了很久才释怀，现在仔细想想，离开又何尝不是种解脱。”
洛清月眼眶微红，抬手抚摸路铭霄的脸。
“如果那个时候，有我陪着你就好了。”
路铭霄笑着揉揉她的头，缓和气氛：“那个时候，你才上初中，还没有成年。”
洛清月接受现实"噢”了声：“我们阿霄现在这么优秀，阿姨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还有一个，要向你重点披露的秘密。”
路铭霄故弄玄虚，洛清月立刻将耳朵竖了起来。“医院距离A大有十公里，那时候没通地铁，公交要坐靠近一个小时。”“你哥知道我的处境，每天下完课开车把我送过去，晚上又接我回来，我说付他油费，一次也没有收过。”
洛清月恍然大悟：“难怪你说我哥对待朋友很真心，原来是因为这个。”不止如此，路铭霄继续道：“他还帮我找了国际上享有赞誉的专家，来东川帮我妈制定治疗方案，怕我妈住得不舒服，找医院领导开了个单间，钱是他垫付的，我也是在我妈去世之后才知道。”
洛清月十分欣赏自家亲哥的做派：“可以可以，也算我们洛家对你有所助力了。”
路铭霄：“你哥仗义，但从不要求回报，我因此欠了他巨大的人情，而你哥什么都不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还，直到他找我，让你来铭越。″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洛清月茅塞顿开，露出如花的笑靥，“我哥现在又成了你的红娘，你这人情就像高利贷，越滚越大，这辈子都别想还完。”路铭霄亲吻她额头，温柔的言语流淌至洛清月耳畔：“所以啊，我会倾尽所有，对他妹妹很好很好。”
腰间还垫着先前他放置的枕头。
洛清月回味起来曼妙又美好，吮着他耳朵轻声说：“已经感受到了。”“是不是有些意犹未尽？”
路铭霄的手掌即刻覆过来，“没关系，我还可以一”一瞬间的酸麻，洛清月把路铭霄的手挪开，侧身背对他。“我累了，不跟你说了，晚安！”
路铭霄也不逗她了，把洛清月踢掉的被子帮她重新盖好。环住她的腰，莞尔：“晚安，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