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的这两张雕花椅,还是他特地从风漫里搬出来的。
显而易见,他们并不领情。申浩拿起圆桌上的高脚杯,喝了口红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来算算总账。”监控画面关闭,申浩闭上限,喊万宇帮他按摩手臂和腿。缄默片刻,他再度开口:“想当年,我刚被申立新接回家,丢进龙华的时候,唯唯诺诺,被同事欺负了也不敢吱声。他们冤枉我偷东西,我以为你知道我的身份,会站出来帮我说话,可你为了息事宁人,告诉我算了吧,别计较。”此举激发了申浩的逆反心理,他挥拳把造谣的同事打进医院。从此以后,暴力的名声在龙华传开,无人敢惹。然而,在宗明的记忆里,这事却有不小的偏差。他不清楚申浩是混乱了还是怎么样,继续细数着他的罪过。“路铭霄来到龙华后,外派出差、参加大型活动、申报奖项,什么好事你都第一个想到他,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引起你的注意,都只是徒劳。即使离开龙华,你都默许路铭霄营销着和你的师徒情谊,倒显得身为总裁的我,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申浩做事,不论是耐心还是细致程度,亦或谋略眼光,都不及铭霄。宗明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当做旧账翻开。“最后,你宗明是当真不念旧情。”
申浩从躺椅上起身,走到宗明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我苦苦寻你,从去年到今年,只要你愿意站出来为龙华说一句话,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只能说是你咎由自取。”
宗明握紧双拳,毫无畏惧,表情不卑不吭。未曾料想却惹恼了申浩,一个巴掌往秦莉娟脸上扇去。“我这人向来有仇必报,是你宗明不仁在先,就别怪我心狠。”“看着爱妻受苦,却什么都不能做,我想你现在一定悔不当初吧。”紧接着,申浩又扇向秦莉娟的另外半边脸。“但是晚了,我不仅要折磨她,还要折磨路铭霄。”“为了救你,路铭霄一定会赴我的约,到那个时候,你们师徒二人,就去黄泉路上好好作伴吧。”
路铭霄回到星光水榭,是凌晨三点。
洛清月坐在沙发上,强忍着睡意一直在等。听见门打开的瞬间,她赤着脚朝玄关处跑去,将路铭霄紧紧抱住。路铭霄前往风漫里,洛清月也没闲着。
和程望一块去了尹兴为那里,商讨紧急对策。在此期间,他们收到路铭霄发来消息。
宗明和秦莉娟已经被申浩秘密转移,暂时不知去向。洛清月拉着路铭霄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给路铭霄递过去。
路铭霄把玻璃杯握在手里,头倚在洛清月的肩上,他喝了口牛奶,捏了捏眉心,疲态展露无疑。
洛清月搂着路铭霄的肩膀,侧脸贴着他的头发。路铭霄不开口说话,洛清月自是也不会催促,就这样静静陪着他,予以精神安慰。
路铭霄闭上眼,倏然间,淡声开口。
“申浩在老宗家里装了摄像头,知道我和温凝去过。”“他约我今天下午见面,不允许带任何人,否则老宗和师母性命不保。”“在哪见。"洛清月问。
“还不知道。”
路铭霄回答,“让我先去白浦江东边的一处废弃码头,两点他派人来接。”宗明对路铭霄而言有多重要,洛清月清楚,自是不会阻拦。她握住路铭霄的手:“尹兴为说,他问过靳惠,放眼东川,最想和谁合作,你猜靳惠说了谁。”
洛清月这么问,想来这人他也认识。
然而,路铭霄还没进行深入思考,洛清月告诉他:“我爸爸。”岳父是东川首富,路铭霄没有任何意外,听洛清月继续道:“我打算用我爸爸的名义约靳惠见个面,也选在下午两点。”接下来的时间,洛清月向路铭霄详述自己和程望、尹兴为商量出的计划。末了,她声线冷冽,不容辩驳:“既然申浩敢用宗叔叔和师母威胁你,那我就敢用靳惠来威胁他。”
路铭霄把洛清月搂入怀中:“辛苦你们了。”洛清月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捧着路铭霄的脸,亲吻他的双唇。“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阿霄。”温柔的慰藉勾出了路铭霄潜藏着的心绪:“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明明早就知道申浩和靳惠的目标是老宗,却想当然以为他们下不了手。”“如果我引起足够高的重视,是不是老宗和师母就不会被挟持,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是你的错。”
洛清月再度将路铭霄抱紧,“尹兴为查过,师母是昨天临时应下院长邀约,才同意出席今天的活动,何况温凝姐已经找人保护了她,要怪只怪申浩那个混账,人品低劣,道德败坏,不择手段。”路铭霄:“如果老宗和师母真出事了,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你跟我说过,不要去预设还没有出现的结果,现在我也要把这句话送给你。”
洛清月笃定道,“铭越和龙华的纷争,我们和申浩、靳惠的纷争,成败就在今天下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她起身,把路铭霄从沙发上拉起来,往卫浴间走:“把澡洗了,赶紧去睡觉。”
路铭霄不想让自己的坏情绪影响洛清月,认真点了点头。他冲淋浴的时候,洛清月去衣帽间给他拿来一身干净睡衣。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