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但更多却只是想要见到宿柳本人的迫切。他被宿柳一电锯砍下脑袋,在血肉与骨骼重组的间隙中,无数肉芽生长,它们什么也不想,只会喊着"宿柳宿柳宿柳宿柳”,朝着她的方向蔓延,想要抓住她不为自己停留的脚步,只是想多看她一眼。他是26岁的胥黎川,是里世界所有人都嫉恨、想要杀死却更想要取而代之的26岁胥黎川。
他们一起在雨夜逃亡,开着红色的法拉利驶向目的地不明的远方,迷雾与黑夜为他们让路,死亡的城镇为他们苏醒,所有的风声雨声喧闹声都被抛在身后在那辆自由无比的红色跑车上,他们只有彼此,他们只有旷野一般的呼吸和畅快。
他是26岁的胥黎川,他们在狭小的汽车旅馆里做.爱,他拿出前半生的所有阅历和深沉来装作一位优秀的老师,分明自己也一知半解,却装作游刃有余地教她探索身体、教他享受欲望。
他极力隐藏起自己促乱的呼吸,伪装得身经百战,只为了不在她纯澈的、好奇的目光中方寸大乱一泻千里。
他们像两条游鱼,在岸上交融,用自己的体温和湿润来缓解那干涸的焦渴。后来所有的胥黎川追来,他们跳楼逃跑,从天台上坠落时,他们倒着接吻,世界下沉爱意上升。
世界和天空在眼前倒退着游过,而他们是逆流而上的游鱼,无比自由、无比刺激。
他也是里世界所有未曾和宿柳真正接触的胥黎川,他们站在沉默的雨夜中,举起从因她到来而苏醒的城镇中搜罗来的刀,望着她的眼睛,只是望着她的眼睛。
锋利的刀尖刺向脖颈的那一刻,胥黎川醒了。四肢传来的钻心疼痛告诉他,他不是任何一个里世界的胥黎川,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