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把兔宝宝放下来好吗?”向来活泼的人忽然死鱼眼面无表情,看起来有种诡异的诙谐。但显然,青年并不喜欢叛逆的坏孩子,安静不做声不反抗的好孩子才是他的乖宝宝。
满意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他终于把她放下来,欣慰道:“吃饱了就好。”“好了,调皮的小兔,说一说吧,怎么闯进的这里?”结束了“喂食”,他又恢复了那种散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起来稍微正常了一点。
但还是很神经,让宿柳这个正常人有点害怕。“不知道啊。"三字真言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他不问她不说,他发现她惊讶,“我一睁眼就出现在这儿了,我也不知道原因的。”“哦?真的吗?”
他很显然不相信,俯下身子歪着头盯宿柳的眼睛,辨别她是否在撒谎。“当然啊!我从不撒谎!”
太近了,宿柳不适应地朝后躲,又在他微微眯起暗含威胁的眸光中不情不愿地撤回来。
“兔妈妈,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很快就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中找到令自己舒适的相处模式,难以启齿的“兔妈妈”也适应良好地说出口。
“兔妈妈兔妈妈,这里是哪里呀,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她一个人吵出了几十只的气势,一点也不像不会叫的小兔,更像一只幼年时期不停叽叽喳喳的小鸟。
虽然吵闹,但胜在可爱。某种诡异的需求被满足,青年心情颇好地耐心回答了她的每一个问题。
“我叫越白,你可以喊我哥哥,也可以继续我′妈妈',刚好我还缺一个新孩子哦。”
“这里是我家,准确来说,这里是我的里世界,你可以理解为我的精神世界。”
“我知道里世界,那你是……”
宿柳话说一半,被越白只剩半截的左手五指堵回去。不平整骨骼划过柔软嘴唇带来粗砺的刺痛感,她不满地看着他,还想继续说话,“不”捏住她的嘴唇,残存的血液染红了上巴和下巴,越白收敛了笑,微微弯起的眼角是不悦的弧度。
“随便打断我讲话,不是好孩子的行为哦。”那你为什么打断我说话!
已所不欲喂食于人,为老不尊!
担心他一言不合再喂自己吃手指,宿柳闭紧着嘴巴,小鸡啄米般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生怕他又把手指塞进去。
小鸡啄米的样子乖巧得让人着迷,越白满意地点头,用完好的右手轻轻擦拭她嘴边的血迹。
孩子就应该干干净净,擦掉显眼的红色之后,才顺眼多了。“不准再打断哥哥说话哦。”
凑近宿柳的脸,两人鼻尖相触。他的呼吸扑洒在她脸上,眼睛一眨不眨,几乎要钻到她的瞳孔里去。
哼,现在当然不打断你,一会儿再狠狠打断你!宿柳在心里暗自发誓。
至于现在,暂时忍辱负重,她挤出一丝虚假的客服微笑,抬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从越白仿佛给学前孩子讲故事一般的态度和讲述中,宿柳渐渐明白了他的身份。
他果然是鸢尾花疗养院的病人,宿柳怀疑他住进来是因为精神问题。虽然不知道越白住在几号房,但从他不经意间泄露的信息中,宿柳敏锐地捕捉到,他应该是病得比较重的那一批,一直居住在里世界,不仅没有回表世界,甚至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活人了。
肯定病得不轻!连出门放风的机会都没有,超级无敌大变态!不知道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分明没有进他的病房,甚至没接触过他,居然会莫名其妙来到他的里世界。
越白估计也不知道,否则他不会对她的出现感到好奇。许久没有动用过、九成新的脑子就是好用,只仔细一琢磨,宿柳就得出了结论一一
从越白嘴里再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已经没用了。忍气吞声多时,宿柳终于等来扬眉吐气的机会。她紧绷着浑身的肌肉朝越白撞过去,抱住他八爪鱼一般四肢缠绕在他身上,小柳向前冲,带着他就撞向周围的大花瓶。她撞倒的正是最中心的那一只,圈圈圆圆围绕在一起的花瓶如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砸一个摔了满地。
哪怕有地毯的缓冲,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和冲力撞上去,一个又一个瓷器相撞,花瓶仍旧摔得稀碎。
以越白垫底,他的背脊重重碾在尖锐的碎片上,鲜血瞬间染红雪白的地毯。宿柳趁着摔倒在地的时机,抓住一片瓷器,瓷器上还沾染着越白的血,精准地瞄准颈侧总动脉,她狠狠地刺下去。
“该死的大变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