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鼠头好好活下去吧…望着宿柳三步一回头的下楼身影,加西亚眼神中充斥着眷恋与渴望,仿佛被迫生离死别的眷侣,活生生演绎出几分英勇就义的壮烈。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看得胥黎川川脸色更沉,他无言地站在加西亚身后,背光而立,高挑的身影打下一片阴影。
“聊得很开心?“他问,“她送了你什么?”宿柳走后,加西亚也不装了,虽然仍旧很害怕,但不饶人的嘴巴绝不服输。“关你什么事?怎么,嫉妒我有你没有?“他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哎,猜猜看是谁没收到宿柳的礼物呢?究竟是谁呢,好难猜啊。”“她、送、你、的、什、么?”
危险从语气中溢出,胥黎川语速极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加西亚,一字一句逼问。
“啧,看看,你急什么啊?"越到危急时刻,加西亚越管不住自己的嘴,阴阳怪气的话一箩筐地朝外倒,“怎么人家送我个礼物,你在这儿逼问起来了,跟你有关系吗我请问呢?”
言语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虽然是无心,但加西亚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刺中胥黎川的痛点,戳破他自欺欺人的体面表象。胥黎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了,只能说堪称风雨欲来,黑云压城城欲摧,摧毁欲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爆发。“你不是最瞧不起垃圾种了吗?刚好,小宿柳也最讨厌你这种优越感爆棚的装货,所以她只送了我,你没……
话还没说完,加西亚就被胥黎川攥住领子,一拳捶到了墙上。绿色的血液瞬间涌出来,加西亚抹了把唇角的血,骂骂咧咧地站起身。碧绿色的小辫蔓延生长,化为一条通体带着尖刺的软鞭,他握紧长鞭,修长的手骨与鞭子融为一体,优雅地挥舞着就朝着胥黎川的浑身各处抽去。软鞭带刺,鞭身却并不轻盈,如淬了水般坚韧,带着劲风抽过,落下的每一鞭都皮开肉绽。
软鞭没有伤及筋骨,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更别提,加西亚还专门朝胥黎川的脸上招呼,势必要抽烂他那张惹人厌的臭脸。布满倒刺的软鞭扫过下颌,火辣辣的疼痛袭来,鲜血如注。胥黎川彻底被激怒,扭曲的触手从背后生出,绞缠住加西亚的四肢,把他狠狠卷起摔飞出去。在加西亚倒地的间隙,胥黎川飞扑而至,狰狞的触手化作武器,双拳并用,胥黎川川压在加西亚身上,头一次摒弃了所有的阴谋诡计,甘愿化身为野兽,拳拳到肉地发泄着怒火。
“老阴货,你不是不屑于亲自动手吗,今天怎么舍得屈尊打人了?"平常没少听胥黎川讥讽斗勇逞强的恩佐,加西亚逮住机会,疯狂地嘲讽他。即便此时被按在地上打的人是自己,加西亚还是不舍得闭嘴,仿佛少说一句话就能要他命一样。
他的软鞭被打飞出去,又很快化为流光融入颈侧的辫子,死死掐住胥黎川脖子的手也化为藤蔓,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胥黎川脖颈,如蛇一般的绿色藤蔓收紧,企图活生生把人勒死。
带着毒液和腐蚀性液体的触手捅入加西亚心脏的同一时刻,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胥黎川的脖子以惊悚的角度扭曲,摇摇欲坠地挂在肩膀一边。一开始,加西亚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找机会溜走,可打着打着,发现胥黎川是动了杀心的,他也才真的动了怒,不争馒头争口气,难得认真起来。“该死的胥黎川,不就说了你几句坏话,至于下这么毒的手吗?“手中用着狠劲,加西亚的嘴也依旧没停,骂骂咧咧的,专挑胥黎川不爱听的话说。“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宿柳没送你礼物?”事实上,加西亚并不觉得胥黎川是一个会在乎清洁工礼物的人,说这话只是想恶心他,毕竟他最讨厌这群垃圾种了不是吗。然而,说完这句话后,胥黎川的动作可疑地僵硬了一瞬,随后更猛烈的拳风才落下。
下一句挖苦的话还没说出,始终紧盯着胥黎川脸色的加西亚就注意到了这点,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嘴角的笑容扩大,笑得夸张而讥诮,“不是吧胥黎川?你真因为一个清洁工就这么生气啊?”被掼在地上打,加西亚反而还仰起身子凑近胥黎川的脸,眯着眸子观察他的神色。
在发现胥黎川脸上闪过耻辱、悲恸、厌恶,就是没有反驳时,加西亚也放弃挣扎,大笑着躺在走廊的地板上,眼泪都笑出来了。“你真行啊胥黎川,居然会对一个垃圾种动心,这太好笑了我真不行了哈哈哈哈哈一一”
即便被彻底打倒在地,四肢痛到几乎没有知觉,意识也已经模糊,加西亚却笑得痛快淋漓。他已经无需再反抗,因为,当发现胥黎川喜欢宿柳的这一刻起,他就已经高他一等、立于不败之地。
向来眼高于顶、谁也瞧不起的胥黎川,居然喜欢、甚至是爱上了一个从垃圾区来的清洁工,这太幽默了。
滔天的愤怒与耻辱燃烧着,胥黎川抿紧嘴唇不再说话,尖锐的杀意一击又一击袭来,招招见血。剧痛炸开在浑身各处,血沫黏于唇齿间,加西亚连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可还在声嘶力竭地大笑,笑得极尽轻蔑。“打吧,你就算把我打死,也改不了你爱上一个垃圾种的事实,更没办法扭转她对你的厌恶。”
“笑死我算了哈哈哈哈哈,高高在上的胥黎川,有朝一日也会像条狗一样,跪伏在垃圾种脚下亲吻足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