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50章
越白是怎么想的,宿柳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越白再这么肆无忌惮地大声讲话的话,前面那人真的会发现!
这样的顾虑让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她在前越白在后的姿态本身就很难挣脱,她只能忍气吞声,按兵不动地任由越白得寸进尺。浑身的肌肉绷紧,她恨不得自己是一个无法感知到外界的死人。死人就感受不到耳后一直吹风的越白了,死人就不用担心不小心发出声音惊动前方未知的那人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越紧张,越白就越兴奋。像是惑人心弦的魔鬼一样,他的手轻轻划过她的耳垂,顺着因紧张而仰起脖颈,一寸一寸划过肌肤,如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一圈一圈激起由小到大的涟漪。
“你真是疯了!"她抿紧嘴唇,克制住不经意的颤栗,低声呵斥。越白却完全不当回事儿,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宿柳的反应,看到她一脸憋屈的倔强模样,笑了笑。
手指搭在她颈侧剧烈跳动的脉搏上,感受着她心跳的节奏,轻声道:“乖,怎么这么跟哥哥讲话?不可以没大没小。”即便是这样,他的脚步还是没有停下,宿柳甚至感觉前方那人已经近在咫尺,她甚至感觉那人的呼吸都快要喷洒在她身前,能够感知到他的频率与动作。她并不知道梦境是越白主宰的国度,不知道即便这是胥黎川的梦,只要越白不想让他知道他们的存在,他就绝对无法感知。她真以为越白变态到要故意惊动前方的人,惊惧之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担心、羞恼、愤怒,种种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一一既然一定要被前面那人发现,发现他们俩在打架,总比发现他们俩这样鬼混还好一点!
最起码这样她就不会被人认为是变态!
似乎是笃定她不敢闹出大动静,他愈发过分,甚至十分自负地没有对她的双手加以束缚,只箍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她可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俘虏,她有的是力气与手段,他终将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代价!
不再顾忌什么,宿柳轻哼一声,与此同时反手向后伸去,抓住他的肩膀,手中力气极大,按住他发力的肌肉迫使他条件反射松开手。越白的反应也很快,在下意识松手的一瞬间就重新用力,不仅肩膀发力挣脱她的手,还迅速重新向前捞去,企图重新困住她。但她的反应更快,比速度,在不作弊的情况下,从未有人能够赢过她。只有这短暂的一刹那,宿柳就已经灵敏地大步向前脱离越白的怀抱。她的视觉仍旧失灵,但对战斗的敏锐直觉让她在黑暗中如有神助,靠着听觉与感知,精准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未知环境中分辨方向。向前撤离的过程中,她能感受到自己再向前就真的是那未知的第三人了,对身体的控制力让她在半空中刹住车,随后原地一拧身,从侧方做了一个假动作,不仅绕过了越白不依不饶向前的胳膊,还成功与那人拉开了距离。成功挣脱之后,她从侧方扯住越白的脖颈,将他拉至自己身前,迅速带着他朝远离那第三人的方向而去。
不像越白那样轻敌,她没有给他任何挣脱的机会。骄兵必败的道理她一向谨记,抓到越白之后,她手中的力气并没有松懈,反而更加用力,趁他病要他命,一击就将他掼倒在地。两人的响动终于是惊动了前方的那人。
“谁?!”
有些喑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虽然较往常低沉,甚至还带着些将息未息的低喘,但宿柳还是一耳朵就听出来一一
这是胥黎川川!
这居然是胥黎川!
怪不得她一开始总觉得有些耳熟,原来是曾经听过。或许是越白的这一手操作拓宽了她的接受程度,最初的震惊过后,她甚至还有闲心去想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耳熟一-在胥黎川的里世界时,她曾经听到过很多次,26岁的胥黎川和这个胥黎川也没差几岁,外貌声音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她觉得耳熟也不奇怪。
她没意识到自己思路的跑偏,只一味震惊。越白还在她脚下,她刚踩下去的一脚收回来也不是继续踩也不是,只能僵硬在那里。
“是谁?出来!"胥黎川川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那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压迫感袭来。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自从里世界的记忆回归之后,这个梦境如梦魇一般死死纠缠着他,他分不清是记忆作祟还是某种复杂的情愫在不甘,抑或是他为了寻找宇宙的终极而召唤的那个邪神的蛊惑。他只知道,每一次梦到她,他都痛苦又不堪。从最初的震怒与抗拒,从不可置信自己居然会对这样一个卑劣的人生出这般心思,到渐渐沉沦,甚至不可自拔地期盼着在梦中与她相会。他知道自己与宿柳的初见是多么不愉快,也知道她应当是极其讨厌他的。而梦中的一切则恰恰相反,她那么信赖他,她那么喜欢他,她在他的面前卸下队备也不曾那般尖锐,她与他谈天说地、兴奋地分享着她的一切。在梦中,他们如此亲密,不止身体。
也正因此,他才更加痛苦。
正是因为深知她对自己的抵触,正是因为深知她不会这般和风细雨地对待他,正是因为深知她不会同他浓情似蜜水.乳.交融,他才那么痛苦。联邦并不敢太过苛待他们这些容器,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