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难熬。
终于,他抵达了记忆中熟悉的最后一道铁门。降谷零迫切地握上门把手,可那一瞬间,他居然产生了恐惧的念头。他不敢开门。
怕开门后面对的是崩溃的她,怕开门后看到她不信任的眼神。而门内,听到脚步声的真凛抬了抬头。
”谁……?”
梦与现实终于重叠。
降谷零在令他头晕脑胀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拧开门把手冲了进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画面。
少女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似乎形态平稳。而她的眼睛被眼罩蒙住,他也无法看到她的眼神。
也就无从得知,她对他的不信任了。
“是我。”
降谷零在她面前蹲下,取下她的眼罩,用几乎是环抱着她的姿势,解开了绑住她双手的绳结。
“抱歉。我没能发现山本惠子的计划,她根本没准备让你接种试剂一-”“她来过了。“真凛打断了他。
降谷零瞳孔骤缩:“什么?”
“因为我父母当初的决定,导致了白鸠制药的倒闭。山本惠子作为我母亲的挚友,被追债人骚扰了许多年。“她平静地叙述着,“她恨我的母亲,也同样恨我。在我们算计她的时候,她早就认出我来了。”她对上降谷零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她想要的,从来都是我的命。”下一秒,金发青年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带你出去。你不会有事的。”
而就像在嘲笑他这句迟来的承诺一样,传来了铁门被关上、锁住的声音。“现在我们出不去了。“她怔怔地说道,“山本惠子在药厂安了炸药,这里十分钟后就会变成一片废墟…你不该来的,波本。”“不会的。”
降谷零试图联系诸伏景光,才发现耳机里尽是杂乱的声音。没有一点信号。
“有发卡吗?”
他并未因此而慌乱,垂眼看向真凛的头发,果然看到了她用来固定碎发的一字夹发卡。
没等她回答,降谷零直接伸手去取。
或许是想舒缓她“紧张"的情绪,他取下发夹一边走向铁门,一边还在和她说些有的没的。
“之前就告诉过你的,我出任务的时候经常会有突发状况,会用到发卡这种东西。”
他捏着发卡,小心翼翼伸进铁门的门缝中,“这种老式的门锁,只要找到方法,用发卡就可以打开。”
而随着他话音刚落,突然一声爆.炸,将门锁打开的声音完全掩盖。真凛只看到那扇伴随了她几乎一整个童年的铁门,在眼前被青年猛地推开。原本黑暗的地下室小巷,此时居然亮起了光。是火光。
“快走。”
降谷零重新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跑去。可刚往外跑了几步,他就发现来时的路被火光照亮一一爆.炸是从那边开始的。
“走那边。"真凛抽了抽手腕,示意他跟着自己,“那边是仓库,尽头也有出囗。”
降谷零没有任何犹豫,拉着她往她所指的方向掉头。两人在狭长阴暗的通道中跑了许久,终于在身后的火光追上之前,来到了堆满了灌桶的仓库。
真凛气喘吁吁地指向尽头的门:“那边就是出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直通外面的。”
像是证明她的话似地,耳中的通讯器滋啦一阵响后,竞恢复了通讯。降谷零连忙按下通话:“苏格兰,药厂现在是什么情况?”“几处接连爆.炸,估计还有剩余的炸.弹。"诸伏景光的声音夹在电流之中,严肃而急切,“波本,快带着蜂蜜酒撤退。”真凛的通讯与他们并不互通,此时耳麦中传来一声嗤笑。“为了达到目的,你还真是不要命了,药师寺真凛。"赤井秀一的声音再不似刚刚那般镇定自若,竞带上了点她听不明白的情绪,“…希望现在在你身旁的那个人,也能豁出性命去保护你。”
她装作没听见。
两人跑向出口的方向,然而就快要接近时,突然从那边传来一声巨响。出口的门直接被炸碎,周围火光四起。
真凛早有预料,却装作吓了一跳,在降谷零一时没反应过来时挣脱了他的手,朝后踉跄两步,撞翻了身侧货架上的化学试剂,将粘稠的液体泼了一身,心着她的小腹流到裤子上。
降谷零转身过来拉她:“我们得从这边冲出去!”“等等…”真凛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跟他走。降谷零不解地看向她,见她脸色惨白,紧张地看向自己身上。他这才顺着她的目光,发现沿着她小腹往下落的粘稠液体。“这是易燃的化学试剂,我…“她咬着唇,不去看他,“会起火的,你别管我了波本,你,你先出去。”
降谷零微微睁大了眼,在挣扎着要不要让她直接把衣服裤子脱掉的那一瞬间,他如蒙大赦般地看到了垂在墙角的水管。“到这边来!”
他不容置疑地将她拉到仓库一角,将她抱上似乎是用来清理化学试剂的水池。
降谷零将水管的开关打开,强劲的水流顿时涌了出来。他先将她的衣服打湿,以确保她通过出口的时候,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保护。
紧接着,他将水管口对准她的小腹,想要将她裤子上的那些粘稠的化学试剂冲洗掉。
可当他这么做后没过几秒,真凛突然按住他的手,想将他推